颜清好一阵才给她弄好了,但是之后苏瑗整个人的脸色也都不太好的样子,有点像久病初愈,白泽有些犹豫,她都这个样子了,现在说这个话题真的合适吗?
可如果现在不说的,他和苏瑗见面的机会又有多少呢。
“阿姨,苏瑗这段时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他是第一次知道女人怀孕原来这么的不容易,当然,这其中肯定有顾尘的因素在里面,然这种情况还是挺让人揪心的。
“唉,可不是嘛,不过怀孕嘛,大多数人都是这个样子的,挺过这一阵就好了。”
颜清这话既是对白泽说的,也是对自己和女儿说的,关于顾尘,或许时间能够抚平她的伤痕吧。
“辛苦你了。”
白泽脸上变得严肃且尊敬起来,也更加肯定自己要向她透露一点顾尘的事情的决心,他也不见外,在对面的会客沙发上坐下,面前的桌子上还有一堆看着就像是文件之类的工作,他挑了挑眉,这苏瑗还真是不一般,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也没忘了工作。
“妈,我想吃点东西,您能去给我买点吗?干果之类的。”
苏瑗唇角扯出一个弧度,颜清一听,那肯定是赶快答应下来立马就出去买了,女儿好不容易主动提起来想要吃东西,她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嘱咐了苏瑗两句便开门离开了。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瑗抿了抿唇,看向白泽:“你今天过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怕我撑不了多久就困了。”
房间里还开着比较高的暖气,白泽感觉自己有些热,不知道该从什么方向说起,他两只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
“嗯……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过来探望一下你,顾尘的事情……”他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绞着,眼睛往下看了看,隔了几秒钟继续说:“我理解你,倒是你也要节哀……”
“你如果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那你可以走了,没有别的意思,你要说的我都明白,没必要。”
苏瑗也不想这么强硬的说话,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这些话在她住院期间已经听了太多太多,几乎每个人都和她说过,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些人说的再多她也听不进去,伤害之所以称之为伤害,就是因为会在身体和心理上留下痕迹。
他一哽,讪讪地笑笑,也怪他没有把话说到点子上去,他思忖片刻,抬起头,从窗户缝隙里透进来一丝丝的凉意,他做了个深呼吸。
“你知道其实我们都没有找到顾尘尸体的事情吗?”
白泽也不再拐弯抹角搞什么暗示之类的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坚定,果然看见苏瑗的眼睛闪了闪,身体也下意识的坐直了一点,只见对方咬了咬唇,看起来有些疑惑。
“那陵园里躺着的是什么?”
他挑了挑眉:“是他的一块手表还有生前最喜欢的一些东西,因为在他落水爆炸的那条河里我们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找到他随身的一块手表。”
白泽话毕,看着她的眼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看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咬肌那块微微动了动,病房里沉静了半晌,仪器的嘀嗒声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