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云眼神愤怒，眸子里冰冷与火焰交织，仿佛在问她：

凭什么？

迎上江曼云愤怒而明亮的目光，明歌微微一笑，道：“呀，江影后这样看着我，难道是不服么？”

“……”

显然，是的。

不过，明歌不在乎她的服气或不服气。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难道我说得不对么？”明歌挑了挑眉，温懒道，“华国似乎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一个人向另一个人道歉，另一个人就要必须无条件的原谅吧？”

“存在即是合理，不存在即是不合理。既然没有华国律法这样规定，说明道歉必须原谅，这是不合理的。”

诡辩！

江曼云心下恨恨地想道。

然而，更可悲的是……

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找出一个可以反驳的点，来攻击她所说的话。

正如她自己。

明歌今日的所作所为，相当于狠狠的扇了她的脸。

当然，她也的的确确受到了切身的伤害，小腹直到现在都还隐隐传来一丝并不尖锐，却又令人如鲠在喉的疼痛。

江曼云胸口沉甸甸的闷，像一团过了冰冷的水的棉絮，堵在心口处。

明歌红唇微挑，道：“而且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够被原谅的。比如，你拥我一刀，这就不是一句道歉能够了结的事，你的对不起只能对上帝说。”

女孩语调淡淡，“又比如，你打了我一巴掌，我定然得还你同样的一脚或一巴掌。至于你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句道歉，只能算作是馈赠。”

江曼云：“……”

明歌懒懒地收回固定在墙壁上的长腿，动作流畅而优美，抬起纤白的手，轻而慢地抚了抚微微皱褶的裙摆。

“江影后，记住，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

江曼云拧开水龙头，双手撑在盥洗台两边，水声哗啦啦地落下，很快接满溢出来……

女人目光紧紧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眉梢的冷艳倾泻了出来。

一想到自己刚才所受到的屈辱，江曼云视线陡然间变得凌厉，复古红棕色的唇瓣冷冷翕动。

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明歌。”

*

*

明歌手臂上被江曼云指甲掐出来的痕迹，不算太重却打眼。

一回到镜头，就被观众发现。

明歌精致纤眉间神情未变，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宫夜宴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女孩白生生藕臂看起来略微触目惊心的痕迹上几秒钟，淡墨似松烟般的眉微微蹙起。

最终没有说什么。

晚餐，自然由明歌主厨。

做火锅看似没什么难度，自己涮菜自己吃，但是味道取决于锅底。

考虑到嘉宾和客人中，有人能吃辣，有人不能吃辣，明歌决定做鸳鸯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