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大帐。
“是赤羽飞吗?”朱桐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夏侯杰,淡淡地道。
夏侯杰模样狼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起来羞赧不已。
良久,这奔将面带惭色吞吞吐吐道:“末将无能,中了那冠英候的埋伏,害得我军遭此大败。望主公责罚!”
说起来,夏侯杰也有点倒霉,益州军自攻入荆州以来一直顺风顺水,唯有他,先是斗将败给赤羽飞,后又率骑兵追击又中了赤羽飞埋伏,可以说益州军唯二的两次失败都在他手里,如今面对朱桐,夏侯杰有些无地自容。
朱桐温尔一笑,并不在意:“昔闻,那幽州赤羽飞号‘常胜’,便是他的敌手背后也不直呼其名,而是敬称他一声‘冠英候’,今日没想到了孤的益州军也是如此啊。”
夏侯杰闻言更加惭愧,低头不敢直视朱桐。
朱桐拍拍他的肩膀:“输给如此对手,你何须自责,夏侯将军,连番大战,孤已知你骁勇敢战,如今也有些疲了,好生回去歇息,孤攻襄阳还要用到你呢。”
夏侯杰闻言感激涕零,低头拜下,心中暗暗发誓下次必要立下大功报答汉王的知遇之恩。
让夏侯杰退下后,朱桐收起笑容,脸色凝重起来:“这下麻烦了,这赤羽飞除了有幽州鼎,还善于用兵,吾手下姜鹏、木鸦也不知道在行军布阵和出谋划策上是不是此人的对手。”
他摇摇头,虽然连番攻城拔寨,但是并没有让这汉王产生骄傲自大的心情,他反而愈发谨慎,十万大军入荆州,听起来厉害,可谁又知道,看似风光的表面朱桐内心承担了多大的压力,稍有不慎,自己益州家底就要全部赔在这里。
处的位置不同,考虑的东西也不同,汉王,亦是有自己心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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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桐不好过,那赤羽飞也有糟心的事。
虽然击退益州军追兵,但是毛松、管褚等人不但没有感激,反而对赤羽飞一行更是戒备,他们被接应后第一时间就是重新掌控了八千襄阳逃兵。
赤羽飞本来倒不是这么容易被摆布的人,可是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不得不集中全部精力应对。
赤徽病倒了。
这老头本来年级就大了,又是北方人,到了南方有些水土不服,后来又劳心劳力为樊城一战出谋划策,如今身体到了临界点,不知道是害了冷还是害了热,反正就这么倒下了。
赤羽飞跟游子笑大急,顿时没了主持这些残兵的心思,全心全意守护在赤徽身边照料起来。
行军途中,又无什么好的医生护理,一路颠簸,等回到襄阳时赤徽是完全昏迷不醒了,只能靠赤羽飞强行往他嘴里灌水才维持得了生迹。
这冠英候也算是什么都懂一点,可是对风寒热病却从无涉猎,如今父亲得了病,可急坏了赤羽飞,他又不能禀告郭荣,只能自己背着赤徽到处求医。
赤羽飞自己做亭长,又从不理财,那赤徽又清廉得很,如今这一对本事过人的父子却是连治病的铜钱都不够。
而毛松管褚担心赤徽父子夺权,对赤徽生病的事绝口不提,反而将樊城之战的过错全部赖到赤羽飞他们身上,郭荣担心汉王攻城,没心思细究,居然就这么信了,对赤徽生病一事一点也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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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战事告急,粮草、医药、铁器都成了紧缺物资,更何况赤羽飞还没有钱,赤徽的病是更难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