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布,在昏黄的灯光下犹如生与死的切口,隔离出两个鲜明不一的世界。
屋外寒风阵阵,如波涛汹涌般拍打在脸上,寒意侵血入骨。
白布慢慢被掀开,安念的心像是随之浸在恶寒的冰山之中,越冷越麻。
那张脸,溃烂不堪,连五官都无法看得清晰。
“他刚自尽时并不是这副鬼样子的…”马县令吓得腿都软了,生怕别人不相信自己,话语里满是颤抖。
慕容轩面不改色:“你带着所有的守卫守在这屋子的四周,只要有人闯入,生死不论,你出去吧。”
“是…”县令慌慌张张,拔腿到了门外,随后传来一阵错落有致的布兵声响,喝着县令紧张催促的叫喊,“都给我利索点!瞪大你们的双眼!不允许生人靠近分毫…”
“是!”守卫们铿锵有力地应道。
“让我来…看看吧。”笙芜紧咬下唇,眼中勉强表现出的镇定狠狠压住了内心的惶恐不安。
她慢慢俯下身,一只手紧紧抓着旁边从容淡定的慕容轩,另一只手用钳夹战战兢兢地撑开死者的口唇。
思虑顷刻,她惊愕失色道:“这尸体腐的如此厉害,眼窝深陷,五官不清,舌苔发紫,手脚挛缩,这应该是紫烨毒,这毒极其狠烈,沾染立即便会抽搐身亡。”
“这毒一般哪里有?”在忽闪的灯光下,慕容轩深如寒潭的眼闪出危险的光,自尽所有之毒都如此狠绝,背后操控之人阴险毒辣可见一斑。
“紫烨生在极其阴暗潮湿之地,“只有荒无人烟的岭南之地才有。”
慕容轩蹙眉:“岭南?那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我也是根据流传的古书记载和死者的特征才推测的,这种毒鲜有人闻,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以为已经绝迹了。”
慕容轩剑眉之中泛着冷蔑的气息,“师父从未研究过?”
笙芜定了定神,低音道:“我也问过爹爹,他说紫烨被采摘后一个时辰内,毒性便会全失殆尽,所以只能现釆现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