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夹锋利如刀铁,一般都是专门的捕猎者使用的,后来为了百姓安全,衙门责令不许生产,谁料王爷却栽在了上面。
倒吸了一口凉气,慕容轩麻利地将小腿包了个里三圈外三圈,血已经完全止住了。
他好奇地歪过头去,余光刚好瞥到安念的侧脸,怪不得没叽叽喳喳的,人家又在默默地抹眼泪呢。
慕容轩像抚宠物狗一样抚着她的头发,“幸好炕上的被褥都是玄色的,要不你缝完衣服后,还得去洗被罩。”
“想得美,”安念的眼泪冒个不停,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一会送饭伤口裂开怎么办,我自己又不敢去…”
眼看着水龙头又要开了闸门,慕容轩赶紧把裤腿放了下来,一手点着她的额头,“去把窗子关上,顺便洗把脸,墨枫的妆虽然不怕水,却怕眼泪。”
一听这话,安念麻溜利索地起身,将缝好的衣服丢给了他,在笑意盈盈的目光中打了盆水。
傻傻的安念哪知道,只要不是硫酸,几乎都对墨枫的易容术无可奈何。
“衣服缝的很像你。”慕容轩看着歪歪斜斜的阵脚,摇了摇头。
“怎么讲?”
“天马行空。”
“…”
慕容轩将衣服穿好,视线始终避着那条歪扭的蜈蚣针脚,“一会儿木匠来给你送簪子,别忘了在旁边好好配合。”
“一会儿?”安念洗了把脸,“可能人家做完饭才来呢。”
“已经说好了的,掐掐时间,应该快到了。”
安念用湿乎乎的手挠了挠后脑勺,“那我怎么不知道?”
他像看着智障儿童一样看着安念,后者开始时浑然未觉,后来才想起自己的脑子当时一直没在线。
“墨枫传信说鸢尾是刘婶的小女儿。”慕容轩捋了捋平整的束发,“现在刘婶醒了,把她叫过来吧,”
醉欢楼的头牌,竟然是…?安念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当时慕容轩说刘婶和鸢尾的眉眼相似,还以为他是对粉裳佳人念念不忘呢,结果,两人还真是货真价实的母女。
安念揶揄地一笑,“原来是这样…”
“哪样?”
“没什么,就是挺佩服你能听出刘婶醒没醒的。”
斜睨了她一眼,慕容轩在桌上打着拍子,“刘婶以前在醉春楼做杂活,后来一个恩客喝醉了,才有了鸢尾,那时候刘婶已经三十多岁了。”
“这么老的底子都被你翻了出来!”安念啧啧两声,转身去隔壁叫人,刚好木匠也进了院子。
“弟媳妇,我来给你送簪子了!”
“快进来!”安念把屋门打开,“大壮在里面呢。”
被子已经安安分分地叠在角落,慕容轩斜倚着后面的老墙,手肘支着前面的小矮桌。
“木匠大哥,这簪子我很喜欢!”安念一脸笑意地看着生动精致的柳叶簪,做工考究,入目即喜。
“你看得上就行!”木匠边笑边将刘婶扶到炕上。
抬了抬眼皮,慕容轩淡淡地开了口,“你俩认识鸢尾吗?”
不再用蹩脚的口音,不再咧开憨厚的笑容,相反,周身都透着一股冷漠的威严,还隐隐晕染着一丝慵懒。
“喝茶,喝茶。”安念将热腾腾的野茶端了上来,却丝毫没有挽救成冰到零下的气氛。
好歹也先有个开场白再循序渐进啊…安念尴尬地笑着,像你这样直接切入主题,人家根本就没有时间做准备…
刘婶和木匠大眼瞪小眼,哪里有喝茶的兴致,笑容双双僵在脸上,像是失去支撑的木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