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头一出,本来喧嚣的人群立马就沸腾了起来。
“大小姐的姨母可是皇后,嫁衣自然是无人能比的!”
“就是,要我看,要不换个彩头吧!这押和不押都一个样啊!”
“安府也就看着表面和睦,可二小姐那衣服料子不知比大小姐的差了多少!”
“不押了不押了!没人会押二小姐的!”
安念捂着慕容轩的耳朵,气得脸挎兮兮的,太欺负人了!
穿的比安蔷差又怎么了?小二儿哥也是,你们也是平!时看人都看衣服料子的!
慕容轩坐在凳子上,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感到她微颤的手。
慕容轩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啪!”五张银票和一把碎银子落在赌桌上,“小店在三小姐身上押五千三百两!”
这么多银子?,即使全场的人都押了安蔷,那也是能白分个十两二十量的。
“我押大小姐,五百两。”
“我押大小姐,一百两”
“…”
慕容轩感觉安念抖得更厉害了。
“没事,”他感觉一说安慰的话就有些别扭,“我…”
我在呢。
“我要发财了!”安念把捂热的小凉手放下,“走吧,哥哥,哈哈哈,我要发财了!”
慕容轩眉角一跳,合着自己想了这么半天安慰人的法子…人家是在笑?
就在慕容轩起身的时候,安念从他的前面转到了侧面,顺手抹去了眼角蓄积的清泪。
矫情还是回家矫情吧,在别人面前得多丢人。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次可是赚大发了。
安念像一只修长的小竹笋一样,蹦蹦哒哒地和大竹笋走着。
大竹笋那身量都能把安念给装下了,步子走得亦正亦邪,和活泼的小竹笋并排,却并未显出有多违和。
“嫁衣准备好了?”大竹笋问小竹笋。
“妥妥的了,”安念脸上扬着自信又得意的笑容,“定叫你眼前一亮,惊叫连连。”
当时凤倾城把嫁衣给她时,安念激动地嗷了一嗓子,把绣蔷阁里的丫鬟都给引了进来,还以为是念馨苑走了水。
这么美的凤凰嫁衣…谁见谁不叫啊!
嫁衣以无价的血蚕丝一针针编织而成,灼红如霞,薄如蝉翼,上缀团花霞披,栩栩若开,金丝游刃其中,含苞若绽,双袖饰以凤飞九天,贵艳非常,外衬一层薄衣凉纱,引得腰间镂空锦花若隐若现,娇艳惹人。
这件嫁衣,是凤倾十六岁时,他皇兄裳她的。
凤倾城告诉安念,外祖父是央昭最大的皇商,本盼她能嫁到皇室,所以给她定了这凤凰嫁衣,结果两国开战,生意衰败?,而凤倾城也流落边境,机缘巧合下嫁给了安志成。
于是,这件凤冠霞帔被收藏了十七年,终于重现了天日。
“好看,太好看了”。凤倾城凝噎,?就像当年她的皇兄看她一样。
……
安念和慕容轩坐在马车里。
慕容轩慵懒地半躺在车厢的软塌上,颇为自恋地欣赏着自己修长的骨节,“说吧,为什么要那么多银子?”
这场景,安念觉得很像是貌美的公公在严刑逼供一样。
她当然需要银子了,她和安蔷出阁,二娘虽然为两人各准备了六十四抬嫁妆,但用膝盖想想也知道,安念的冠冕堂皇六十四抬,分量还不如安蔷的三十抬重,况且里面物件的档次,连普通人家都赶不上。
陪嫁彩礼的贵重程度,就代表着娘家人的器重程度,凤倾城把自己这些年的身家都拿了出来,才勉勉强强凑了三十抬,于是,安念便利用自身的流量来赚取陪嫁了。
虽然不怎么正当…
慕容轩正等着她要这么多钱的理由。
安念嘴角一抽,斜睇了他一眼,“世上的人,哪有不爱钱的。”
“是吗?”慕容轩似有似无地勾了勾唇角,“你不像。”
“我还觉得您也不爱财呢?”安念眨巴眨巴无辜清澈的眼睛,“结果我借了您五千两银子,你还不是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表情?”
“不一样。”
安念腰杆子一挺,脖子一梗,“来来来,你教教我哪不一样?”
“你爱财,却取之无道,我有钱,是在关心我的私人财产罢了。”
“你是在跟我炫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