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安念在王白脸(王嬷嬷)与凤红脸(凤倾城)的双双教导下又绣起了荷包。
王嬷嬷十分耐心,眼睛随着安念的绣针片刻不离,而凤倾城则悠哉悠哉?,在一边品起了瀑布仙茗,时不时地还嫌弃两句。
“你这是荷花的根茎?怎么看着有点像绿色的蜈蚣呢?”
“嬷嬷,我觉得还是应该查一下…当年我生下的孩子有没有被换走。”
“念儿啊,若是你以后被王府嫌弃,你可千万不要埋怨人家,你不知道,娘现在得有多嫌弃你…”
安念“…”
王嬷嬷只能费尽脑筋,想方设法地去安慰安念,还不能表现得太偏袒。
毕竟夫人的醋劲儿一上来,那可是比安念难哄多了——
“嬷嬷,你干嘛老向着她?”
“嬷嬷,你是不是嫌弃我对你不好,想要换个主子?”
“嬷嬷!”
安念一边斟酌着穿针引线,一边随口问道,“娘,你怎么这么能醋?你别是在父亲面前也这么醋吧。”
“在你爹面前啊,”凤倾城捏着帕子,轻笑了一声,“娘可比这醋多了。”
安念撇撇嘴,“爹爹那么不苟言笑的人,他会按你的性子来?”
凤倾城笑意中带着一丝骄傲,用手刮了一下安念的鼻子,“你爹要是敢不顺我的意,可有他的好果子吃!”
安念嘴角一抽,她实在难以想象安志成那张严肃认真的脸,乖乖妥协时到底有多别扭。
安念干脆放下绣了半道的针线,摇着凤倾城的胳膊,“娘,要不你跟我学学,爹平时是怎么哄你的?”
“你这孩子,怎么连你爹都要消遣?”凤倾城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等你嫁到王府,看看王爷你就明白了。”
安念摇着她的胳膊更厉害了,“娘干嘛老扯在我的身上,您就跟我学个一两句吧。”
凤倾城咳咳两声,眉头硬邦邦地皱起,嘴抿成了一条线,拱手道,“夫人,上刀山下火海您说一个,为夫定不姑息自己!”
屋子里短暂地愣了一会儿后,顿时笑声一片。
“爹果然不会花言巧语,道个错像上早朝似的!”
“你别说,我当时就喜欢你爹这个正人君子认错的模样。”
“夫人,小姐,老爷来了!”
还未笑到尾音的一屋子人老老实实地将嘴巴闭上了。
香儿给安志成开了门,几人扫了一眼安志成的裤脚,又齐刷刷地扫在安志成的脸上。
安志成一脸正色,带着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王爷已经连续几天叫他去批奏折了,批得他有些怀疑人生。
众人心里皆一沉,老爷是不是听见夫人的话了?
“老爷,你来了。”凤倾城微微欠身。
“爹。”安念埋在凤倾城的怀里,捏着嗓子,笑眯眯地叫了一声。
安志成吹着胡子,左右扫了安念一眼。
安念心里咯噔一声,父亲这是听见母亲刚刚学他,生气了?
于是安念立马站了起来,挡在了凤倾城的前面,“爹,我们刚刚在开玩笑呢。”
安志成重哼一声,?“开玩笑就开玩笑,你挡着你母亲干什么?不懂规矩。”
作为你爹,我现在…看着你我就来气…
傻女儿啊傻女儿,你到底怎么惹了王爷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