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被吓出的冷汗混在一块,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像是被人从赤道扔到了北极似的。
他紧跟着王爷到了寝殿,穿过三道主次扇门,便到了内室,最后停在了安念的榻前。
在一旁坐着打盹的香儿一个激灵站起了身,王爷怎么把太医领来了?
不会…是给小姐喝的药酒有毒吧?
香儿一时慌了神,话也变得结巴了起来,“王…王爷…”
“她无大碍。”慕容轩的视线一直落在安念的脸上,从额头到下巴,一寸一寸地打量着。
那神情,像是在衡量一把要折断的天赐宝剑。
香儿感觉脑子被蒙了一层厚厚的浆糊,若无大碍,太医怎么紧张得脸都没色了…
她还想多问些什么,被慕容轩身上危险勿近的气息一震,把涌到嗓子眼的话给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酒是王爷派宫女从太医院带来的,谁有胆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心眼?
曹善给安念把完脉后,又扒开她的眼皮细细地瞧了一番,最后连舌苔都没放过。
香儿在一旁看的都快哭出来了。
小姐到底是怎么了?脸都快被太医盯出窟窿来了…
“王爷,”曹善将胳膊端了起来,头伏得极低,“再待一个时辰,王妃脸上便会出现症状…七天左右可全消,只要不抓破,绝不会留疤。”
“把能用的药先用上,”他看着榻上安安静静的安念,脑海里都是她安张牙舞爪的样子。
她拼命地捶着他,嘴里喊着要报“毁容”之仇。
慕容轩感觉身上有些发凉。
他更怕的是她会难过,他宁愿被她打骂千百次,也不愿意看见她强忍眼泪着故作坚强。
曹善将拟好的单子交给了香儿,又拿出了一堆瓶瓶罐罐?,“这瓶外用,抹上一层后再抹这瓶,最后才能用这瓶黄色的,断不可变了顺序,还有这一些是口服的…”
曹善絮絮叨叨了一大堆,香儿点头如捣蒜般地应着,最后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太医道,“太医,我们家小姐怎么了…”
人家连药都开好了,身为安念的贴身侍女,她连病因都不知道。
“王妃对药酒不服,脸上会起些红斑,对容貌也……。”
曹善点到为止。
香儿凝神听着,看着快七旬的御医神色紧张,话说着说着突然就断了,只能绞着一颗心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