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儿给娘亲守了三个月孝,便与爹说了来皇城寻姨母之事。“
“可…爹他听信三姨娘的谗言,以为盈儿离开扬州,只是为了躲避上门求亲的刘员外,便把盈儿锁在了房里。“
太妃静静地听着,湿润的眼角现出一丝凌厉来。
“盈儿别无他法,只好带着贴身丫头芍药逃了出来,”上官盈用帕子拭去脸上的清泪,两根手指紧紧地绞在了一起,细言细语地说着,“走到扬州边界时,芍药她…带着全部的盘缠,走了…”
“你受罪了,”?太妃心疼地顺了顺上官盈乱蓬蓬的头发,柔声安慰道,“你就安安心心地待在王府,姨母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盈儿谢谢姨母,”上官盈弯着嘴角,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竭力撑着身子想站起来。
慕容轩虚扶了她一把,声音难得地多了几分人情味,“表妹,你好好休息便是,这些无须有的礼节,倒显得生分了。”
“谢谢表哥,”上官盈娇柔一笑,身子若飘打的浮萍,软软地又折回原处,“那以后便劳烦姨母与表哥的照料了。”
“你能来皇城,姨母很是高兴,”太妃一脸慈爱地看着她,“一会我叫笙芜妹妹来陪你,那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最能惹人开心。”
“笙芜去将军府了,”慕容轩转头看向太妃,“今天应该不会回来。”
“她们姐妹俩感情甚好,也罢,”太妃给上官盈掖了掖被角,“你好生休息着,明日我叫凌月带你去挑几身衣裳。”
“盈儿谢谢姨母。”
……
笙芜帮着凤倾城忙里忙外,直至夕阳西下,才与安念手挽着手回去。
“安念姐姐,我一会给你变个魔术吧。”
“你最近还学了魔术?”安念偏过头去,在笙芜的娃娃脸上捏了一把,“是不是大变活人啊?”
“是大变彩虹,而且,”笙芜神秘兮兮地凑到安念的耳边,“要用的东西啊…我今天还跟你提过。”
安念的脑海顿时闪过两人几箩筐沉的“千言万语”,默默地摇了摇头,要从茫茫大海里捞答案还真是不容易。
安念从“绣花针”猜到了“顶梁柱”,从“头面”猜到了“凤冠霞帔,到了念馨苑,连个答案的边都没靠上。
“算了算了,猜不出来了,”安念在贵妃椅上懒洋洋地一靠,端起茶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可怜兮兮地望着笙芜,“到底是什么啊。”
“是我早上说的银蛇毒,”笙芜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笑嘻嘻地向她晃着,“马上你就能看见了。”
“啊?…”安念的嘴一个张了两个大,银蛇毒怎么能变成彩虹?
笙芜不急不慢地拿了一只茶碗,又用巾帕把里面的水珠细细地擦净,将小纸包里的东西倒进去,露出一副神秘莫测的神情。
“安念姐姐,你可千万别眨眼,”笙芜将茶碗放到安念的面前,向里面倒了半杯桂花酿,用银针绕着圈细细地搅动着。
三种粉末渐渐与水融为一体,显出斑驳陆离的鸦青色,只是片刻,鸦青层层褪去,并在其中稀稀落落窜出均匀的牛乳状小泡,如同煮沸的开水般,在液面上升腾翻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