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整整一夜,早起便渐渐收尾,雨珠淅淅沥沥滴在红砖墙瓦上,将院中景致清洗地干净透明。
唐宛凝身上盖着蚕丝锦被,美滋滋睡到第二天天亮。
用过早膳,她闲闲地坐在廊下赏雨,一边吃零嘴一边逗猫儿,碧络过来禀报。
“主子,云氏当真在外边儿淋了一夜的雨!早上开了大门她才进来,看样子冻得不轻”
唐宛凝一挑眉:“已经进来了?那还真是便宜她们了!”
碧络难得没有劝阻,反而出主意:“实在不行咱们今晚继续!”碧月的掌嘴之仇不报不行,不然她们以为朝鸾殿好欺负呢。
唐宛凝将捡了条小鱼干扔给大橘,淡定摇头拒绝:“不行!”。
碧络正纳闷,唐宛凝又开了口:“难得有机会,总还是要换个花样的!”
碧络:“……”
也是,主子一向冰雪聪明,以前在西北城里城外什么人没接触过?什么高明的主意没想过?又怎么会被这点难题给难住?
看着主子淡定自若的模样,她也就不担心了。
……
浓翠居。
云氏在外边儿冻了一晚上,直到寅时毓庆宫开宫门才顺利进门。
淋着一整夜的暴雨,她受了寒加上又惊又气,整个人已经接近昏迷,被蕙香扶回浓翠居时她双眼紧闭嘴里还在说着胡话。
什么‘我要你好看’、‘我要让你血债血偿’之类,听着着实叫人心惊。
蕙香吓得不轻,把主子安顿好之后匆匆去了朝鸾殿,禀报请太医的事宜。
唐宛凝大大方方允准。
太医很快就到了,诊脉开方过后,宫女蕙香勤快地煎了药第一时间给云氏灌了下去。
一直到中午,云氏才终于迷迷糊糊睁开眼。
“主子您醒了?”,蕙香一脸惊喜。
云氏揉了揉疼痛太阳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确定这里是自己的住处后,她瞬间目露寒芒。
“还以为她有多能耐,也不过如此!”
“有本事她一直把我关在门外啊?!”云氏阴阳怪气,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浓烈的挑衅。
不巧的是,正好被赶来看热闹,不,是关心妾室的唐宛凝给听到。
她对云氏这个奇怪的爱好表示震惊:“哦?原来云妹妹喜欢在外边儿过夜?”
她领着碧月和碧络两人一同进门,在主位坐下。
宫女蕙香恭恭敬敬跪地请安,云氏却嫌恶地别过脸,连个虚情假意也不愿意装出来。
唐宛凝倒不在意,挥手让蕙香起来后便淡淡一笑。
“听闻你家主子病了,本妃特地带了药材过来探望!”
“这是怎么了?难道云妹妹病糊涂了,连个招呼也不会打了?”明明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隐隐透着危险。
云氏听得心底为未发憷,但表面上还是强撑着脾气。
“不劳太子妃娘娘挂心,贱妾的身体已无大碍!”
太子妃这贱人!她明明就是故意的,这副假惺惺的作态实在令人作呕,不就是想看她落魄的模样么?她偏不!
唐宛凝看她苍白的脸上满是强撑,便也没戳破,只悠悠一笑。
“既然这样,那本妃就放心了!”
“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是昨晚那两个守门的疏忽,我已经让人打了五个板子替你出了气了,你且好好养着,切勿动气!”
云氏:“……”
五个板子?她差点儿被暴雨淋到半条命,只换来两个奴才的五个板子?她的命就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