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不知!”
巧元小心翼翼地扶着皇后,语气带着胆怯。
她确实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但前几天慎刑司处理的一大批奴才以及空气里隐隐约约弥漫着的一股血腥味,已经足够让她一个区区小宫女恐惧。
“那这里的人呢?都去哪儿了?”
重兵把守的凤阳宫,空无一人的内室,往日繁华的大殿变得死一样寂静,让皇后逐渐失去理智。
“其他人呢?”她拼尽全力死死拽住巧元的衣领,眼里尽是母兽一样的凶煞。
“本宫问你话呢!”
“奴婢……奴婢着实不知!”巧元吓得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哆嗦。
皇后百般逼问不出,心里更加恐惧。
这种恐惧不是对某件事的恐惧,而是对未知和无知的恐惧,未知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知是她根本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不能说不能走,和一个废人有什么分别?
“你先起来吧!”
终究后宫浮沉数十年,皇后终于用尽最后一丝理智,逼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缓缓转身半坐半躺在软榻上,用手揉着剧痛的头,轻声开口。
“你不必害怕,既然你现在是本宫身边唯一的人,那你就必须彻头彻尾是我的人,如果本宫发现你有一丝一毫的背叛!”
她目光忽然凌厉起来,直直地盯着巧元,手里的帕子大力蹂躏到稀巴烂。
“本宫虽然落了难,但碾死一只蚂蚁还是绰绰有余的,对本宫来讲,不单单是你,你全家你九族,全都是蚂蚁!”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定当知无不言!”巧元惨白着脸再次跪下,显然被吓得不轻。
“起来吧!”皇后甚是满意,轻轻挥了挥手。
“好了,现在告诉本宫,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不知道,那你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本宫,一丁点儿消息都不能遗漏!”
见小宫女很上道,皇后的语气也软和了下来。
然而接下来,她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这小宫女的的确确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在这之前她还在尚宫局学规矩呢,内宫之事,尚宫局向来不管,她又是最近进宫的一批宫女,分到各宫前都得学规矩。
所以,这小宫女,真的就是个使唤丫头而已。
皇后盘问半天只问出来小宫女家乡是如何遭难,如何独自一人到京城投亲,又如何走投无路来到宫里当宫女等等这些小老百姓辛酸史。
她气得脸都绿了,咣当一声摔了茶盏。
“夏侯珏,你够狠!”
……
毓庆宫里。
夏侯珏最近心情很好,但不宜张扬。
除了每日去金华殿关心关心皇帝老爹的病情,其余的时间就没再往外跑。
每天只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偶尔练练剑等等,也算悠闲。
当然,他做的最多的事还是待在朝鸾殿,琢磨着怎么讨好大老婆。
说真的,他真觉得自己有病,或是疯了。
想想这二十多年,他什么时候为女人发愁过。
父皇对母后的绝情和皇后母子的刁难,让他对这个冰冷的皇室再不抱任何幻想。
更不用提什么女人,从小到大他身边各种各样的女人甚至是宫女,大多都出自皇后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