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热气球上下来,两人先去吃了顿早餐。本想着还要爬凤凰山的,可浪漫和感动真是个体力活,加上一晚上没睡,让两人疲惫不堪。草草地在凤凰山周围逛了逛,便驾车回酒店了。
第三天,霍尧带着程乐乐去了宝莲寺。霍尧生在香港,虽然不完全是教徒,但对佛教怀着敬畏。他每次来大屿山,天坛大佛是必去的地方。
程乐乐原本是无神论者,上辈子工作在美国,可能装成了个假的基督徒,但谁叫她重生了呢,她现在对佛教多少信点儿,这事儿实在太玄乎了,否则怎么解释她从哪儿来。
从最右边的门跨入寺庙,旁边有卖香的人。三炷为自己祈福,六炷为两辈人祈福,九炷为三代人祈福。而十三炷香是极致,代表着功德圆满的高香。
请了香后,从左门跨进大雄宝殿,殿内中间供奉着金光闪闪的佛祖,阿弥陀佛、释迦牟尼和药师佛,以及殿内顶上挂满幢幡,耳边充斥着念经的嗡嗡声。
程乐乐极为认真地双膝跪在蒲团上,双手合什,高举过头顶,慢慢向下至嘴边,嘴里默默许愿,又继续向下至心口,摊开双掌,严肃地拜了三拜,惟愿平安。
因为会想到自己的前世今生,每次出殿后,程乐乐都感觉恍若隔世。
“我以为你不信这个的。”霍尧淡笑地看着程乐乐,刚才程乐乐对拜佛礼仪的熟悉和崇敬,让他很陌生。
“不是说信则灵吗,我只愿它在骗人骗己的时候管用就行。”程乐乐嘴上虽然开着玩笑,但面上仍残留着一丝迷茫。
霍尧无奈地摇摇头,正要说话,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站在路前,对两人笑着点点头,霍尧赶忙双手合什,“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霍施主别来无恙。”老和尚走进两人,对着霍尧回了礼。
“劳烦大师惦记,没想到大师今天竟然在寺里,”霍尧拉着程乐乐,对两人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程乐乐,这位是圣因大师,也是宝莲寺的主持。”
“有缘千里来相会,女施主与佛有缘,才会派贫僧在这里等候。”老和尚文绉绉地说。
程乐乐眨眨眼,微微一笑,不说话。她信佛,但不代表她信这些老秃驴,现在的和尚有几个是真正念经的。
霍尧却诧异地看了眼程乐乐,随即问道:“既然如此,我正好有一事请教大师。”
“贫僧知道施主想问什么,两位是金玉良缘,若是错过彼此,只怕将会一世姻缘淡薄,即便与别人在一起,也只是露水姻缘。霍施主不必为此忧心,只要跟着心走,难题自然会迎刃而解。”老和尚不在意程乐乐的态度,依旧温温吞吞地笑着。
霍尧的眉头却舒展了,手劲儿也没有刚才那么大了,“多谢大师指点。”
程乐乐看霍尧紧张的样子,又听说两人是金玉良缘,有些好笑,指不定老和尚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呢,但是吉祥话儿谁不愿意听多啊。
“女施主,请留步,”老和尚上前,微微挡住去路,“女施主从何而来,自己心里清楚,可为何而来,女施主想清楚了么?”
程乐乐谨慎地看着老和尚,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女施主心中有佛,贫僧才一片好意。前世因,今生果,世间万物,因果循环,既然是三生石上定三生的因缘,女施主可要好好把握。”说完,老和尚飘然地离开了。
霍尧虽然没有明白老和尚前面的意思,但最后一句总是知道的,斜着眼,傲娇地对程乐乐说:“大师说不要错过我,嗯?”
难道那老和尚还能看出她是重生的?回想上辈子,她和霍尧没在一起,自己都三十多岁了,还是条单身狗,而那时她虽然和霍家不熟,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也知道霍尧一直没有太太。程乐乐后背的脊椎隐隐有些泛着凉气,撇撇嘴,装作镇定的样子,“老神棍的话你也信?”
“圣因大师很有名的。”霍尧无奈地说。
“所以,你到底给这儿捐了多少香火钱?”程乐乐拉着霍尧,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
两人出了寺,旁边就是天坛大佛,程乐乐仰望着那么多阶梯,头脑发昏,不想上去了。霍尧见过了圣因大师,其余的也就由着程乐乐。
程乐乐举着剪刀手,与远处的天坛大佛合了影,也就当自己上去过了。
霍尧拿着相机,拍程乐乐拍上了瘾,不停地要求程乐乐摆pose。程乐乐对着相机就面瘫,一开始还顺着霍尧的意思,脑子里存了两辈子的pose都被霍尧搜刮完了,程乐乐撂挑子不干了。于是,霍尧以景物为辅,人物为主,在大屿山咔嚓咔嚓抓拍程乐乐,走路的,踢石子的,背影的,转身的,喝水的,撅嘴的,怒目的,翻白眼的,做鬼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