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莱扒着栏杆看,紧贴着这冰冷的质地,她看着温微手忙脚乱的样子,竟好像从中获得了满足感。
“你哥……难道不知道这是囚禁吗?”孟莱的语气阴阳怪气般在房间里回响着,“是要判刑的。”
估计这时候孟莱才真正竟领会了江柏文的可怕之处,毕竟就今天这架势,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出来的。
温微冷呵一声,“你杀我的时候不也知道吗?你倒不如看看墙上的东西,你觉得他会怕?”
明明她们都自身难保,谁也顾不得谁。
她拍拍手,重新走出来,“你别想指望我能去说服他什么,现在咱们的位置是一样的。”她四处转着,希望能找到别的出口,“说不定……之后能葬在一起。”
一切都不是空谈,现在的每一分流逝,都无疑是朝鬼门关更近了一步。
可孟莱好像在这短短的一句话里理会出了什么不一般的东西来似的,她听后笑出了声,“你哥舍得你死?”
温微冷眼瞧她,就现在的处境还要互相讥讽,实在无趣了,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舒展,甚至挑起眉毛来。
“他这人喜怒无常,杀了我也不过转念之间。”温微哦了声,又补充道,“忘了告诉你,他杀了很多人了,手段极其残忍。”
说这话的时候,温微带有恐吓成分在内,说实在的,江柏文做事滴水不漏,在以前,他甚至从没在温微面前掏出过枪来,更别提杀人。
温微笑了笑,表情更加深邃,在灯的作用下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不过,也不能完全苟同。”她扭头看向孟莱,笑得洋洋得意,“毕竟我在外面,而你,只能在里面。”她的视线落到了她脚腕的铁链上,“像条狗一样。”
这句话成功激恼了孟莱,她的指甲紧扣着栏杆,生生扣下了一层漆来。
“温微,你真该死!”
她还是老样子,明明什么都无法改变,但仍在逞嘴上痛快。
温微蹲在她面前,弯弯眉眼,“是吗?”
她现在严重怀疑孟莱是不是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她癫狂失常,好像一直处于精神的两端,不断拉扯扩大。
“你毁了我的生活!”孟莱的眼神变得格外可怕了起来,她真得像得了病一样,浑身颤抖起来。
“怎么你一来什么都变了?!”她把头使劲杵在栏杆上,似乎想要跃出来一般,“我的生活一团糟,他们都变了……是因为你……”
温微伸手一把扯住她的衣领,“你说什么?我毁了你?”她一脸的难以置信,“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俩至于在这儿受苦?你姐姐我早就飞荷兰享福去了!”
她使劲一甩,把孟莱推翻在地,她站起身来,“我真为浅哥感到不值!”
于梁浅在另一边睁开了眼睛,这是他意识清醒后听到的第一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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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柏文换了一身衣服,他现在要出去一趟,“你现在收拾东西,我回来之后,咱们就走。”
现在温微已经知道情况了,不可一拖再拖。
“好。”林森点点头。
江柏文走出门之后,忽然站定,不远处窸窣作响,不可轻易辨出事物,他瞧着那个方向,可天很黑,什么都瞧不清楚,他思索片刻之后,还是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一向谨慎,容不得半点差错,他保持着拔枪的动作,若真有什么猫腻,他迫不得已会做些违背良心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