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微扯下裙子，撕出布条，慌忙捂住伤口，可血流地那么迅猛，很快便将布条浸透，沾了满手的鲜血。

江柏文走到他们身后，看着温微缩成小小的一团，抽噎着，手依然拼了命的按在千源的伤口上。

“你还愿意跟我走吗？”江柏文悠闲自在地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眼神里冷清极了，他又一次发问，几乎偏执。

“我愿意！”温微几乎是同一时刻开了口，她流着眼泪回头看他，“只要不杀他！”

千源伸手抓住她的手，“不要跟他走。”他气息奄奄，每一口呼吸都格外费力一般。

江柏文一把将温微拉了起来，使她脱离了千源的禁锢，他居高临下看着他，像个能够主宰命运的天神一般骄傲着，“现在由不得你了。”

千源并没有立刻接上话茬，他侧着头。

“你听。”千源的声音低的难以辨认，他靠着墙，看向那本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窗户，“他们要来了。”

那两人听着外面的动静，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千源短暂出现了幻觉，温微泣不成声。

“你不会如愿的。”千源笑了起来，他像个坏掉的机器一般，挣扎着进行最后的运转，“你知道她不喜欢你。”

就连温微都知道他现在所说得话有多么不理智，温微忙摇头，可江柏文心里最清楚，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温微，他说得是真的吗？”江柏文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觉得他赢不了了，他骄傲的人生里，有了明明就抓在手里却感觉怎么也无法掌握的东西。

“不是，你别听他的。”温微抓住江柏文的胳膊，她想努力辩解，可又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诉说。

江柏文看向她，她心爱的女孩，最近总是在流泪，他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你要如何证明？”

温微攥紧了手，似乎是在拼命挣扎着什么，江柏文看着她强忍着泪水，可在犹豫之后她还是放开了手。

她回头看了千源一眼，她无声开口，嘴唇动了动，她在说对不起。

千源终于流下眼泪来，好像原本做的心理铺垫都在这一刻崩塌瓦解，他始终是太过自信了，盲目地认为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扭转全局。

可结果是，情况更糟了。

千源颤着目，他们都知道温微接下来要做什么。

“温微……”千源的声音哑了，他半天开不了口，只好重复去张嘴。

温微不敢再等，他一步一步走到江柏文面前，扶着他的肩膀，仰起头，抬起脚尖来，吻了上去。

他们两个人都是麻木的，温微闭上了眼睛，而江柏文却垂着眼，眼里的光再一次逝去，他们第一次离得那么近，却没有丝毫幸福的味道在里面。

就好像，他们都是为表演而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一般，牵强着。

嘴唇是温暖的，心脏是炙热的，甚至呼吸里都是温柔的气息，可每个人又都带着复杂的情愫嘈杂在里面。

这样的动作大概持续有4，5秒的时间，温微收了脚尖，回到了地面，江柏文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就好像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他的表情那么惆怅，怎样也无法和欢喜联系在一起。

门外挂起了呼啸的风，有人来接他们了，林森挣扎着站起身，“老大！”

温微不敢久留，她最后瞧了千源一眼，她看到千源眼里的光像风口燃烧的蜡烛一般，飘忽不定，最后猛地一瞬息，灭了，整个人黯淡无光，他歪倒着脑袋，靠着墙，从始至终都没抬起眼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