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文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而等到声音归零时,他已经消失了。
温微忽然明白了什么,这并不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为什么要避而不答,说的这么隐晦难懂,所以答案是什么?
就在她发愣的间隙,林森走了进来,“姐姐,饭做好了。”他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他给温微松了绑,他们之间没有交流,甚至林森动作停下的那一刻就要走,但温微立马抓住了他。
“林森,告诉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林森垂着脸看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姐姐,老大说你要先吃饭,我才能和你讲话。”
话音刚落,温微就爬过来,她看着菜盘,也顾不上烫不烫,直接往嘴里送,林森看着她的动作,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能开口。
原来平静的日子底下暗博汹涌。
就像温歌会想用一生的时间守住她的秘密,归于平淡,却过得自在。
就像江尘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才敢诉说他如何用这副残躯背负天鼎的命运。
就像孟莱的爱而不得,就像于梁浅的生死相依。
就像江柏文不断去压抑本性,却从未被救赎出来。
在林森的解释里,她终于知道了整间事情的全貌,江尘终究是走了,在亲情刚刚建立起框架,在温微还没真正认同他父亲的身份时,悄然离去了。
温微低垂着眼,足足闷了半晌才想到开口,她擦了把眼泪,抬起头来。
“我来这儿多久了?”
“不过三天。”
“他们两个呢?”
“我带你去找他们。”
林森给她找来衣服穿戴,然后带着她到了走到走廊最后的那间房里。
孟莱比她醒的要早,但情况却不容乐观。
林森敲了敲门,开门的人是于梁浅,他疲惫的眼神像是一辈子没有睡过一般,他露出的手腕皮肤上有很多鲜红的,像是被人挠过抓过的痕迹。
温微走进来,她看到孟莱趴在阳台上,正在往外面看,她一向优雅,可现在,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油污肮脏遍布,但却不予理会。
听到动静之后,她扭过头来,这时候,温微才看清楚她的全貌,她的一半脸被划伤了,一条血痕几乎贯穿了额到下巴的一整条弧度,她不再漂亮了。
这个房间没有镜子,甚至连任何可能反光看到影像的东西都没有。
孟莱看到温微的时候,她竟然笑了笑,明媚动人,这是她从不会对温微展示的。
她哒哒哒的跑过来,“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没给温微思考的机会,她拉着温微走到了窗户边,她笑脸盈盈地给温微介绍道,“这儿一大片雪域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哦。”
她的口齿神态像个小孩子,其实温微的猜测是对的,她早在高中时代就有这方面的问题,一直在用药物压制。
她发作的时候,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暴躁又时而安静,很难自控。
和孟莱简单交流之后,温微重新走到他们身边,“怎么回事?”
事故发生的太快,孟莱的病情她也是第一次听说,很难想象,孟莱能一个人瞒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