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文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他很少抽烟,但今天却格外想来一根,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巡逻的人,点了火花。
胸口的伤刚才已经被处理过了,其实并不深,但他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来。
他解了锁,走进去时,发现温微已经睡了,她躺在床上,甚至也没有盖被子,估计是哭得久了,累了乏了,这才睡去。
他走到床角,借着微光看到温微肿胀的脚面,他轻手轻脚找来了医疗箱,帮她喷药,抹上膏体,并那纱布包裹上,这一系列动作他都格外小心,怕惊醒了她。
他抓起被子的另一角,给她盖上,他蹲下身来,拖着腮,将她的头发撩拨,露出面孔来。
他狠下心来,这次他绝不会让步。
迷糊中温微竟然因为这个轻微的动作扰了睡眠,她睁开了眼,江柏文瞧见她有醒来的趋势,就收回了手。
看到江柏文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紧张,江柏文坐到她身边,他笑了笑,丝毫不意外温微的举动。
“能不能别把我关起来?”温微小心恳求道。
江柏文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他淡淡地开口,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明天我要和林森出去办点事。”他重新看向温微,“你会逃吗?”
温微缩到一边,她用力摇头,“不会。”
江柏文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怀疑,温微已经骗了他很多次了,这次若是故技重施,他又该怎么办?
虽然周围有守卫,可温微总喜欢去做些什么,这样很让人伤神。
“可我不信。”
江柏文并不敢保证这次他能赌赢,他失败了那么多次,总要在中间吸取点教训的,他输不起了,可以什么都没有,唯独温微不能相让。
他站了起来,“等我回来。”
他俯下身去,在温微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他的眼睛弯成最温柔的模样,眼里有细碎的光。
温微朝身下看去,她的脚腕上愕然出现了一个脚拷,链子的尽头是床脚的支架,凭她自己的力量,根本也无法挣脱。
“你怎么可以囚禁我?!”温微呼喊着,她从没受过这种屈辱。
她之前的擅计在江柏文这里根本就没有效果,这让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江柏文站在那儿,任温微怎么恳求都无动于衷,他的眼睛黯然失色,好久都没有露出一点亮光来,“能留着你就好,我可以没有原则,也可以不择手段。”
如果温微愿意留在他身边,他绝不想这样,可信任被攻破之后,留下的就只有怀疑和猜忌了。
“江柏文,你无耻!”温微烧红了眼,她从来没有这么愤恨过,也从来没有这般无措过,她颤抖着手,指着江柏文,“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这句话成功叫停了眼前人。
“哦?”江柏文转过身来,他微微笑了笑,“难道说你和千源是一类人?”
千源心思缜密,少语不亲人,其实更应该独自站队才是,和神经大条的温微谈不上相关。
温微一下子堵住了,江柏文的表情那么可怕,像是要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一般,像个无底深渊。
然而江柏文不想再听温微说些什么了,他走了出去。
温微一下子瘫坐在床上。
过去和现在已经是完完全全的两种情况,过去的江柏文活跃,可靠,凡事听一点点,他不会逼迫温微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那时候他像是神明,阳光普照,温柔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