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竟如此无礼!”
齐疏眉头紧皱,转头看向道侣柳兰,不满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连亲爹的话都敢反驳了。”
柳兰暗暗翻了个白眼,显然对齐疏也不敬爱,脸上露出委屈又可怜的神色,道:“沁儿,你好好说话,莫要惹你爹爹生气。我们做长辈的也是为你好,那韩家有什么不好的?论势力不输齐家,韩逸小公子更是一表人才,天资出众,听说已被御合宗一位金丹真人看重,等到筑基便收为徒,这样的人物哪里配不上你了?”
无论是父亲的疾言厉色,还是娘亲的谆谆善诱,齐沁儿皆不为所动。
她冷眼看着这夫妻二人的表演,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好似唱双簧,滑稽而可笑。
齐疏是齐盛四子中资质最平庸的那个,长久以来就不被齐盛重视,久而久之他亦自暴自弃起来,每日耽于享乐,不思进取,因为运气好才走到了筑基这一步。
筑基后他也努力过一阵子,最后又故态萌发,信奉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于修炼上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怎会有寸进。
后来他不顾齐盛的反对娶了毫无背景的柳兰,彻底成了齐盛最不喜欢的儿子。
平日里都尽量绕着齐盛走的人,现在还有脸和她提不敬长辈?齐沁儿的心中湮灭了对父亲这两个字仅剩的期望,至于娘亲,她可从来没对柳兰抱有什么希望。
“并非他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他。”
说罢,齐沁儿起身要走。
“你给我站住!”齐疏见女儿如此冷傲,说走就走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气的摔了杯子,莹白的瓷片砸的粉碎,从齐沁儿脚边飞溅而过。
深吸一口气,齐沁儿耐住了心中的烦躁,鄙夷,与不屑,沉声道:“爹爹只想我嫁入韩家的千万好处,却不想想这天下间岂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齐疏被问得一愣,道:“这是家主抬举你,才给了你这好机缘……”
“哦?爹爹难道不知家主平日待谁更亲近吗?是我,还是二姐姐?”
齐沁儿嘲讽地笑笑,“当初爹爹非要娶娘亲,家主对我们三房一向不喜,恐怕就连去了御合宗的大姐姐都比我在家主面前得脸。”
“有这等大好事,家主不给她们,偏偏给我,爹爹细细想想,还觉得这是天大的好机缘?”
提起了之前的旧事,不止齐疏,连装模作样惯了的柳兰脸上都挂不住了。
“你这孩子,提之前的事做什么,那些都过去了……”
“好,过去的事不提,就说现在。”齐沁儿一提裙摆,又坐了回去,想来今日不把这对蠢钝透顶的父母说明白了,以后还是麻烦。
“以韩家的势力,又是靠着御合宗,没有非要与齐家联姻的必要,韩逸我也见过,可不是任由家族摆布的无知孩童。”
“前两日我去了林家小公子的聚会,那位韩公子两只眼睛都盯着二姐姐看,何曾看过旁的女修?林家小姐的媚眼抛得都要抽筋了,为此还和二姐姐打了一架,韩逸可注意过她?”
齐疏与柳兰只从齐盛那里听了联姻的消息,被齐盛许了诸多好处,灌了一肚子的迷魂汤,便一心想让齐沁儿多和韩逸亲近,好让这门亲事能成。
二人皆不知其中还有这番缘故,被齐沁儿一点拨,才有些琢磨过来。
“依我看,韩家想与齐家联姻,可不是随便哪个女儿都行的,应该是指名道姓只要二姐姐,我这么傻愣愣的往上凑,也不过是引人取笑罢了。”
“至于家主为何与你们说这些。”齐沁儿语气悠悠,道:“应该是家主既舍不得放二姐姐,又舍不得韩家的聘礼,如果我能博得韩逸好感,那便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