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她做点什么,而她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同情。
池月放弃了,不与他杠,“我没有。他们没有那什么我……”
乔东阳脸上的喜气几乎以毫秒的速度在漫延,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你可真是个女英雄。这种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
池月回避着他火辣辣的眼神,默默地吸一口气,“如果假装没有受伤,就叫全身而退的话,大概我做到了。”
乔东阳:“……”
是,她受伤了。
可他内心却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雀跃。
“你是女孩子,没有受到别的伤害,比什么都重要——”
他说得很自然,
这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潜移默化的观念,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然而,
池月一听,脊背狠狠一僵。
“很重要吗?”她问。
问得突然而沉重,像是拿刀在扎人。
“对于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来说,女孩子的清白就有那么重要?比命还重要?”池月突然回头,眼神近乎冷厉的盯住他,像一头沙漠里的母狼,为了维护她隐秘的某个小领地,不惜向他龇牙发狠,“如果我今天为了保命,放弃挣扎,甚至配合他们……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贱?比起苟活,更应该去死?”
“池月?”乔东阳不解地摇头,“我没那个意思。”
池月盯住他的眼睛。
冷漠的,不带半点感情。
乔东阳震惊于她过度激烈的反应,声音不像刚才那么从容:“生命的贵重毋庸置疑。你能平安归来,胜于一切。我刚才的话……是不是有歧义?让你误会了什么?”他发现了她尖锐的牙齿下,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想要努力去安抚。
池月却没有回答。
好半晌,她恢复了自然。
“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
“……”
“是我太敏感。”
乔东阳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后背僵硬得像一块石板似的。他沉默一下,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想要做点什么去安慰她,又觉得眼下这情形,这样不太合适,只能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下面这儿有两条伤口挺深的,可能会有点痛。你忍耐忍耐。或者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说点什么。
他想听什么,池月知道。
可她不想说。
那一段让她变得“太敏感”的往事,早就已经过去。
一些细节在被回忆了无数次后,偶尔甚至会产生一些不太确定的迷惑……
但她知道,表面痊愈的伤口,早已化脓,不能再轻易被揭开。
池月思考一会,突然冷笑,“他们掳了我去,当然是想对我做点什么的。不过,我有一个好习惯,身上常备避雷针,把他们全给吓回去了。”
“避雷针?”乔东阳这次是真的好奇了,“什么东西?”
池月抿了抿嘴,“你们男人最怕的是什么?”
……这话就怪了!
……这不是把他和那些男人归为一类了吗?
乔东阳觉得很难回答,哼了声:“朕、无所畏惧!”
池月朝车玻璃上倒映的那个他翻个白眼,“我有艾滋病啊!”
“嗯!?”要不是乔东阳了解她,真能被她冷不丁冒出的话唬得心脏骤停,“池月,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别大喘气行不?”
池月:“我找办假证的搞了个假的艾滋病历,随身带着……在他们跟我搏斗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出来……那些个怂货,别说碰我。看到我身上的血迹都退避三舍,吓得哇哇乱叫,生怕我咬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