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秋离开半个时辰后,那位名叫智明的知客僧再次来到我们的居所。不知为何他的态度变得恭敬起来,走路的姿势也是弯腰低头,好像来拜见什么大人物的样子。
“智明师父有何指教?”我拱了拱手,有些纳闷的问。
“阿弥陀佛!石檀越,方丈和斗海长老有请。请檀越随小僧来——”
不到片刻,智明把我带到一间高大的禅房前,剃了光头、穿着僧衣的张大秋正站在门外。
“有劳师兄了。”张大秋对智明行了个僧礼。
智明回礼后又对我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去。
我低声问:“大秋,什么情况?”
张大秋对我挤了挤眼,一本正经的说:“小僧法号智果。悲海方丈和空海长老正在里面,石檀越请——”
看他的样子,我知道悲海和空海要见我并不是什么坏事,便定了定神,跟着张大秋走进禅房。
禅房内十分空旷,只有一尊铜佛,一个供桌,三把木椅;墙上写着一个斗大的禅字。见我们进来,两位高僧一起从椅子上站起来。
其中一僧身穿五『色』袈裟,面黑无须,面貌不过三十岁的样子,神情不怒自威;另一僧身穿白僧袍,却是白眉白须和颜悦『色』,一副百岁容貌。
乍一看上去二僧像是师徒关系,不过我知道他们的实际年龄并非表象上显示的那样。而且按照僧衣来看,面相年轻的应该是飞流禅寺的方丈悲海。
“这位是本寺方丈悲海大师,这位是斗海长老。”张大秋连忙为我介绍。
正如我所料:身穿五『色』袈裟的正是飞流禅寺的方丈悲海,白袍老僧却是他的师弟斗海长老。
我抱拳道:“不速之客,多有叨扰!还请二位高僧见谅。”
悲海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小寺偏居一隅,很久都没有石檀越这样的贵客光临了。贫僧观石檀越乃人中龙凤,不必做凡俗之礼。”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却有一种高深的法相隐隐显『露』。我忍不住用慧眼术观察了一下,他的境界赫然已经达到了灵乾境界;而且即将突破初期步入中期。
在我看悲海的时候,他也看出了我的境界,眼中闪出一丝惊奇的神『色』,脸上的神情也稍稍有了些和气。
看过悲海方丈的境界,我又去看斗海长老。然而让我吃惊的是,我居然无法看出这老和尚的境界。
这时候斗海长老捋着长须,含笑说道:“石檀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灵乾境界,悲海师兄人中龙凤的评语恰如其分啊!”
“斗海长老过奖了!石某眼拙,竟然看不出长老的境界。能否请教一二?”
“哈哈哈哈,让石檀越见笑了。老僧的真炁在十年前就已经散去,可以说毫无境界;檀越当然看不出来。”
一旁的张大秋脸『色』一变,似乎非常吃惊。悲海冷冷看了他一眼,张大秋连忙把头低下来掩饰自己的失态。看样子,他这是第一次得知自己的师父竟然全无境界!
我带着歉意对斗海长老说:“是石某不该多次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