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云彰跟云显两个小东西只要在一起就万事大吉,哪怕是换一个母亲也问题不大,所以,云显被冯英借走之后,钱多多表面笑吟吟的,还劝告冯英两个孩子一起带很辛苦。
转过头之后,就扑在云昭身上又撕又咬的,逼他一定要把两个孩子都给她带回来。
儿子的苦恼云娘自然看在眼里,等儿子混到跟她在一起吃饭的地步的时候,就怜悯的对儿子道:“再生一个就好了。”
云昭深以为然!
冯英这一次占据的可不光是区区夔州,更不是一个小小的白帝城。
而是从关中直达夔州这一片广袤的天地,以及半截长江水道。
有了这片地方,蜀中大门就已经为云氏洞开了,最重要的是云氏经营了许多年的汉中,终于不再是只用一根线牵着的飞地,终于跟关中连成了一片。
尤其是驻守在武关的云福军团,可以前进一大步由商南县富水镇出今陕西境,再经西峡、内乡县兵进紫荆关,窥伺南阳。
且牢牢地将伏牛山一带拥在怀中。
关中云氏已经彻底的打开了前进的所有门路,出紫荆关过南阳可以直逼湖北,出潼关,对面便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进入河南如履平地。
如果一路向西南越过夔州,蜀中就如同一颗成熟的大桃子,正沉甸甸的挂在枝头,探手可摘。
至此,关中云氏面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呈现出一副咄咄逼人的状态。
自从云福在四月里移兵紫荆关之后,湖北的战事也在云氏的威逼下不得不匆匆结束。
李洪基担忧襄阳有失,匆匆回兵进驻南阳,张秉忠面对杨嗣昌,王文贞强大的压力,不得不停止猛攻武昌的军事行动,后退到了荆州。
崇祯十三年四月,天下安。
五月,蓟辽总督洪承畴奏陈:宁远城有镇守、监军、巡抚、兵备等官,营伍纷杂,事权制肘。
请命军务听总兵官节制。凡监军、巡抚、镇守等官同于一城的,亦依此例。
崇祯帝允准。
“洪承畴开始收拢辽东兵权,准备集辽东军政大权于一身,并有放弃宁锦前线之企图,宁锦之间散布的大明官吏或者百姓,已经准备撤离。”
钱少少将手中文书放在云昭的桌案上,云昭想都不想的提笔圈阅之后就放置在一边,似乎这是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
“韩陵山已经买舟南下了。”
“他怎么不回玉山?”
“他说你一定会鄙视他,所以,准备多干一点让你鄙视的事情,然后再回来,让你一次性鄙视完。”
云昭冷哼一声道:“一个个都学会自作主张了,告诉他,太疲惫的话,就回玉山修整一段时间,蓝田县不缺他一个大牲口。”
钱少少道:“我会告诉他的,另外,福王就是不肯给钱,哪怕我已经把他儿子剃光了头发给他送去,他还是咬死了只肯给一万两银子,秦王苦苦劝他,他置之不理。”
云昭叹口气道:“这是吃定了我不敢杀他儿子啊。”
钱少少道:“那就如你先前说的那样,剁下来一条腿送给福王。”
云昭摇头道:“把他儿子的腿剁下来,他就只肯给五千两了,算了,把人送回去吧,我们不能为了一点钱就让天下人都知道云氏贼心难改。”
“就这么算了?”
“遇到了一个死要钱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反正李洪基强攻武昌失败,不能南下,就一定会东进,我这里已经有李洪基送来的和解文书,准备绕道安徽,再去取洛阳,开封呢。
原本,福王要是交钱,我可以再拖一阵子,现在,这家伙不肯出钱,那就关闭蓝田县境,告诉李洪基,只要他不进犯我蓝田县,这天下之大,随他的便。”
钱少少瞪大眼睛道:“李洪基给我们送买路钱了?”
云昭点点头道:“很是诚恳,比福王大方多了。”
钱少少又皱眉道:“可是周王的钱却是全额给的,甚至还有多余。”
“那就告诉周王,李洪基又要攻打开封了,让他早做准备,我们收的钱只能保他一次,难道他出一份钱要我们保护他两次不成?”
钱少少连连点头道:“人家就是这个意思。”
“那就告诉孙传庭,借故留在开封,直到来年二月。”
钱少少笑道:“这就足够交代了,不过,我们还是不能告诉周王李洪基将要经过安徽攻击洛阳的事情,我还想趁着洛阳城破的机会,从福王那里拿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