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承陈和途也说道:“恭喜大人,这几千敌军首级,便是大人实打实的军功啊,若是报给皇上得知,大人连升三级也是可能的。”
二愣子在旁边笑着说道:“两位大人,你们当时没在场,在我军的火力之下,敌人连城墙都没摸到,就被打回去了。”魏齐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恭喜大人,如此看来,此城无忧矣!”
吴韵林笑笑说道:“战场之事,瞬间万变,胜负往往只在一线之间,此时说胜负,为之过早。”
待到傍晚,土匪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城,望着敌军慢慢前进的身影,吴韵林不禁感觉有些奇怪,难道对方想出了对付自己火器的方法了吗?
不久敌军离的近了,吴韵林这才发现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几百名年轻汉人女子,只见她们衣衫不整,人人脸上带有泪痕,被后面的土匪持刀逼着,哭哭啼啼,慢慢向着城池而来,原来这些都是一路上被土匪抢掠而来的汉家女子,她们在军中饱受摧残,而今又被裹附着攻城。
吴韵林看得这些可怜的女子,心如刀割,猛地一拍城墙:“贼人卑鄙,竟然用女子担当肉盾!”魏齐等人也是愤恨不已,熊葛更是出口大骂土匪无耻。看着下面逐渐走近的人群,吴韵林心中一时也没了主意,若是开火,肯定是最前面的女子先受伤,若是不开火,这些敌人士卒可就离城墙越来越近了,一旦让他们靠近城墙,开始攀附攻城,自己毕竟人数太少,真要是白刃战,只怕凶多吉少。
魏齐说道:“大人,不可开火啊,杀伤自己百姓,有伤天和,若是被言官御史得知,大人仕途可就毁了。”
二愣子在旁边看得心急,说道:“大人,快下令吧,再近一些的话,敌军可就到了城墙之下了,一旦敌军攻破城池,这遵义的几万百姓必然惨遭荼毒,大人早做决断啊。”
一面是城里的百姓,一面是城外的女子,吴韵林一时之间只觉得有些恍惚起来,竟然半天拿不定主意。眼看离城墙越来越近,忽然有一个女子用力挣脱了背后的土匪,猛然向前跑了出去,她一边跑一边向城上喊着:“大人,大人,快放箭啊,不要在意我等,再不放箭就晚了!”
她喊了两声,突然停住,又转身对着身后的女子们喊道:“大家快跑啊,今天反正也是个死,不能被贼人利用了来攻城啊!”
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也有好几名女子转身就跟背后的土匪抓挠撕咬起来,她们手无寸铁,只能用手指甲,甚至用牙齿,去攻击全副武装的敌人,还有几名女子也跟着向前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大人,快放箭啊,快放箭啊。”
这时突然有一只利箭从敌军中射出,正中刚才跑出来的女子后心,这女子捂着胸口,血流不止,慢慢倒了下去,犹然还喊着:“快放箭啊,快放箭啊。”
吴韵林在城墙之上,只看得目眦尽裂,他一咬牙:“放炮!放炮!给我轰死这群畜生们!”
城墙上的清军士卒看着都是眼含热泪,听得主帅下令,立即开火,纷纷把愤怒的炮火倾泻在敌人身上,土匪见势不妙,扭头便跑,不一会,就跑了个一干二净,城下只留下一群群女子的尸体和土匪的尸体,这些勇敢的姑娘们,与挟持他们的敌军同归于尽了。
张天德眼看部下到了城边,即将得手之际,却被那名女子坏了大事,心中暗叹一口气,惋惜功败垂成,既然魏旭此计不行,那只有等到明日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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