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些跟着来只为了表个态,彰显自己多么友爱族人的蠢货,贝希摩斯再也压抑不住他的怒气。
狰狞着脸,他怒吼:“给我闭嘴!”
一身磅礴气势再无压制的尽数倾泻而出,他恍若换了个人,疯魔的持剑攻向了方才声音最大的人。
血色洒满了大地,断臂落在地上,受伤者愤怒的嚎叫让他舒畅一笑。
挑衅的嗅了嗅被沾染上伤者血迹的手臂,贝希摩斯平淡的说:“真是腥臭。”
“反了反了!!我父养你三千载,就养出你这样一个弑主杀兄的妖魔!”
“待我回去禀告父皇,定将你逐出东海!”
受伤者恼怒的跳脚,却不敢再靠近他,只是被护在人群里叫嚣着。
“那正好。”贝希摩斯歪头,缓慢的笑了,“东海?我早就不想待了。”
他只是一想到那法器上沾染了他心爱姑娘血的刽子手居然被这蠢货放走了,心里就一阵难忍的戾气。
但尚未得到颜挽完全死讯,尚存的一丝岌岌可危的理智让他最后一刻还是收手了,没有直接割下头颅,而只是断臂。
“你这杂种居然还敢蔑视东海!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随你怎么说吧。”
他漠然的看了一眼与他敌对的众人,转身就欲离开,竟无一人敢拦。
众人皆被他刚刚那一雷霆一击震慑住了,即使受伤者着急的上火,喊干了嗓子也没人去当出头鸟。
只能就看着他离开。
天地之大,可贝希摩斯一时有无处可去的悲凉感。
离开了吵嚷的让他满心戾气的众人,只有泥面咕噜咕噜冒着泡泡的声音,泥沼有阵静谧到祥和的安静。
他脚步沉沉的踩在泥水上,即使干燥的鞋子被浸湿弄脏也无所谓了。
拨开眼前的枯草,他打算就这样用脚再探找一遍这个可能有他要找的人的踪影的地方。
即使他觉得这可能只是那个人为了逃跑而胡诌的话,但这是现在仅存的线索。
再去把已经跑远的人追回来已经不现实了,其他普通的法术又根本算不到颜挽,而之前卜卦到那红绸缎的残缺星盘仅能用一次。
他陷入了僵局,只能寄希望于这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线索上。
活着,等我找到你。
贝希摩斯目光坚毅,步下生风。
……
与鳞蜥待在原地休养了许久,感觉骨头都酥了的颜挽终于得到了他肯定的回复。
启程去往禁地中心了。
因为地核被抽空,塌陷下去的地面与位移的山岳形成了新的、格外陡峭的崎岖路径。
但对于鳞蜥与颜挽来说皆不是问题,轻松跨越过去。
让他们为难的是,因为禁地这剧变而增加的,守在禁地中心那条空间裂缝旁边的人手。
仙风道骨的老道与一身出鞘剑意的剑修,还有一位干脆拉了张躺椅出来打盹的女修。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伫立在最中心,清冷如月,姣姣如辉的如玉仙君。
他飞星一样的眸拖曳出寒气,就像是雪山之巅的盛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