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吗?]
只在最后一句小心谨慎的试探中,它才稍显忐忑。
[你还懂的生气是什么吗?]颜挽试探着问它。
[之前我不能理解,但是看过其他无法与我交流的生物进行过生气的举动。]它诚实的回答。
[那你现在懂了吗?]颜挽注意到它说的是从前。
[我依旧不太理解,但也许我知道生气代表着什么了,我也体验到了……大概就是类似我现在这样的状态,但是稍微有些不同。]
它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推倒了前面的结论说[可是生气好像又没有这么纯粹,生气本质上是因为被侵害所以本能进行反击的回应吗?]
[那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攻击行为?表达愤怒以后让惹怒者精神上衰弱的一种攻击?也不对,好像这个精神衰弱叫害怕?]
[害怕?我记得这也是同生气是同种性质的状态,这些状态会相互关联?]
[好难理解。]
它的话语连串的冒出来,让颜挽几乎没有插话的空余,直到他最后一句话说完,颜挽才再次开口,[你想的过于复杂了。]
[我想的过于复杂了?]它不解的重复颜挽的话。
[对,就像是树需要授粉才会会开花结果,动物需要一公一母才能繁衍后代,情绪也是生物交互的时候产生的一种结果。]颜挽尝试给它解释,[只不过这个果实特殊在没有实体。]
[所以这是一个果子吗?]它说。
颜挽听它这样回答就知道它没有听懂,她很想继续解释,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一个星球意识解释生物的情绪是什么东西。
最后她只好放弃的回答[是……吧?]
颜挽犹豫不定的回答它并没有深究到底,而是十分善解人意的转移话题。
[你要定居在我身上吗?]
[呃……只是短暂住一段时间,我之后会再次离开。]颜挽否认了。
她感觉这个居住的话题有点新鲜又有点奇怪的感觉。
[离开?你要如何离开?我能跟着你一起走吗?]它急切的追问,在这一刻它突然有了很剧烈明显的情绪波动。
[你想要跟我一起离开吗?]颜挽有点奇怪,它们不过是初遇见,应该也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吧?
不过她想起它之前说过的,她是它第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
可能也有这点原因的影响?
[对,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同伴吗?那我们不应该分开。]
[你对同伴的含义可能有什么误解……]颜挽不觉得同伴就该始终待在一起,[不过我会尝试着带你离开。]
它高兴的说[太好了!],然后又转换了语气,有些疑惑的问[那同伴的含义到底是什么?你可以为我解释吗?]
[同伴是同行者,但也不代表着会永远一起行走,你最好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颜挽为他解释,然后又劝诫了一句[没有什么存在可以永恒,自然也没有什么同伴永远不会分离。]
[但我已经存在了很久了,至今也没有要消亡的征兆,我仍旧可以存在很久。]它平铺直叙一个事实。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陪伴你直到你消亡湮灭的最后一刻,而后再将你残留的一切埋在我的体内。]
[这样我就算是与你同行了一生。]
[这难道不是永恒的同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