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双眼睛,宇羡渊定了定心神:“麻烦你告诉我,我太太安葬的地方,我不相信你对我意见这么大,会那么草率处理她的后事。”
他说得真诚,“这辈子,我欠她良多,难道连最后一点点机会都不能给我吗?”
夜雪张了张口:“你这样坚持,是因为良心不安?”
“……是。”
宇羡渊确定了,“我确实很多地方没做好——”
他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女人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派清淡儒雅:“你之前有没有做好我不关心,至于安葬在何处……等我想想清楚再说吧。告辞!”
宇羡渊不是个好糊弄的对手。
所以,安葬的地方在哪里就很重要……
如果不能好好了结,后患无穷。
夜雪有些烦躁,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宇羡渊的车比她的速度更快,毕竟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车从后面追上来,就贴在她的旁边,车窗落下一半,还是那个男人的脸。
“夜小姐,我送你回医院。”
“别急着拒绝我,从宇家庄园到市中心有点距离,这里也不太好打车。”
夜雪迟疑了一会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宇羡渊觉得很神奇,只要靠在这个女人身边,他内心的焦躁就能缓解不少。哪怕比不上刚刚的肌肤之亲,也比他之前强了数倍。
而对夜雪而言,这就是煎熬了。
她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气息会如此强烈。
因为肌肤相触而引发的骚动,又开始蠢蠢不安。
“夜小姐年纪轻轻是怎么做到一边当医生一边做董事长的?”宇羡渊跟她攀谈起来。
可惜,夜雪懒得跟他搭腔。
她闭着眼睛,正在不断平复自己的内心。
可宇羡渊这会儿话多得吓人,夜雪不搭理他没关系,人家可以自说自话,就差一张桌子加个话筒,直接出道讲单口相声了。
她被烦得忍无可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安静一点!行不行?”
他的双唇发烫。
夜雪顿时意识到自己行为出格了,立马收回爪子:“我只是想安静地待一会儿,工作那么忙,真的没心情跟宇先生聊这些。”
“好吧……”
宇羡渊很是遗憾。
夜雪本来只是想闭着眼睛自己冷静一会儿,男人身上隐隐约约飘过来的香水气息那样清冽熟悉,熏得她一片朦胧,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车就停在医院,宇羡渊坐在她的左边。
她歪着头沉睡,缓缓地滑下来。
宇羡渊凝视着她沉静的脸庞,突然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在夜雪的脑袋快要滑出椅背时,他整个人靠了过去,让她的额角稳稳靠在他的肩头。
宇羡渊不敢动。
女人的呼吸轻柔绵长,带着特有的芬芳。
陌生中夹杂着一点点熟悉。
哪怕这会儿他的姿势实在很别扭,他都没有想过要动一下,生怕自己动作稍微大一点,惊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