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绿啊,去年节目播出之后咱们台里高层发了好大火,后来连带着咱们这些人也跟着倒霉,被扣了两个月的奖金呢。”
众人一阵唏嘘,纷纷为离自己远去的奖金感到无奈。
“那有什么用?”
一个女人拿着化妆镜对着补妆,嘴里的话很是不屑,“今年还不是让黄茵挑大梁,据说魏老都妥协了,前几天台里开会他沉着个脸,一句话没说。这不——”
她朝着一个方向嘟了嘟嘴,“现在总编导的职位又落到黄茵手里了。”
“哎,惨了惨了……今年的奖金怕又没了。”
“奖金没了算什么,今年咱们要是再丢人,恐怕连这个位置都保不住。”
有人终于愤愤不平:“黄茵就是个草包,干嘛非得……”
“嘘,你不想混啦?黄茵后台可硬着呢。”
几个人还在小声议论,全然没注意到一个瓜子脸、细眉眼的女人走了进来。
“你们时间很多呀,今天的排练完成了吗?”
这一声吓得众人背后冷汗直冒,他们一个个转过身,脸上都是尴尬的赔笑,眼神又怕又厌。
黄茵化着浓妆,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这么闲的话不如早点滚蛋回家,有的是时间聊天。”
“黄、黄编导……现在是休息时间。”
“你们歌舞类节目有什么休息时间,距离七夕晚会没几天了,麻烦你们认真点行不行?”黄茵不客气地呵斥,“一个个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聊天八卦。”
有人不服气:“黄编导,我们刚刚已经排练了五六个小时了——”
“五六个小时算多吗?”黄茵冷笑,“去年晚会什么样子你们也看到了,还有脸在这儿说?”
“去年那是我们的责任吗?”终于,一个年轻的演员忍不住了,“去年明明是你收了那些资方的钱,硬塞了一些水平根本不够的人进来表演,最后弄得节目效果那么差,最后你倒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让我们这些人来替你背锅。”
“张鹭,你想造反呀!?”黄茵扬起尖尖的嗓音,显然是生气了。
“我造反?呵呵,我只是实话实说。”
“好好,你不想干了是吧?行,我开除你。”黄茵气得脸颊微红。
她进入昆城电视台到现在五六年了,还没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开除?黄编导,你好像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吧?”
“哼,我不能把你开除电视台,但我可以把你从这次七夕表演名单里去除!你不是刚才叫得很凶吗?我看你现在还怎么嘚瑟。”
黄茵说完,满意地看着张鹭一脸难看。
是了,像张鹭这样的跟电视台签约的表演者,一般都要靠上台表演的次数和影响来结算收入。如果黄茵把张鹭除名,这意味着张鹭这一个月,甚至下个月的收入都要锐减。
张鹭家里情况并不好。
有一个多年卧病的母亲,还有一个时时刻刻需要她经济补助的外甥一家。
别看每个月收入挺多,瓜分完之后剩下的只能勉强糊口。
黄茵很清楚张鹭的情况,她这样说不过是拿捏了对方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