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的醉月楼是定远王萧则栩每次来彭城的必到之处,不仅因为此处环境清幽,布置古雅,还因为醉月楼的厨子是个一等一的做菜高手,较之宫中的御厨也毫不逊色。
今天的醉月楼早早被彭城太守柳羡文清了场,因为他的主子萧则栩又来了。当初的萧则栩以交出几大煤矿为条件,将柳羡文举荐到了彭城。那个萧睿为了银子,眼皮底下都不怕沙子硌眼。而柳羡文此人世故圆滑,墙头草两边倒,萧睿跟萧则栩都不得罪,在彭城太守这个位置上才干了几个月,就上上下下打点的十分妥帖,让萧睿挑不到一点错处。柳羡文可是萧则栩布置在京畿的重要棋子,现在棋子站稳了脚跟,萧则栩自然要来表扬一下。
酒足饭饱之后,萧则栩在雅间里品着清茶,一边柳羡文小心的陪着,向主子汇报着杂务。
“彭城铁矿开发顺利,七分入了上头,还有三分暗里运往岭南...”
“这事一定要隐秘!”萧则栩吩咐。
“是。这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下官晓得。”
“嗯,还有什么?”
“还有,刚余福传来消息,严朔携妻子往京城方向来了,若消息是真的,应该已经到了。”
“哦?严家这些年避居余福给够了我冷脸,自从我帮忙找回他们家女儿,才开始对我和颜悦色,我正想着大张旗鼓请严朔出山,他怎么突然跑到了京城?余福的暗探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大活人都看不好?!”
“严朔的女儿还在余福,想来他们不会留在京城的。”柳羡文小心的说。
“嗯。当年先皇为了逼严家就范,竟将严朔父母押入大牢安了通鞑子的罪名,他父母不堪其辱,在狱中自尽。严老爷子一代开国功臣被逼至此,愤恨之余带着严家人逃到先皇手伸不到的岭南,他们严家人是再不会为萧睿卖命了...”萧则栩端着茶杯,悠悠回忆往事。
柳羡文静静的听着,并不插话。
“若不是当年严朔唯一的女儿走失,我还查不到他们的踪迹呢...严朔总会回去的,派人暗中护着点,虽然他武功高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萧睿和贤亲王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严家我用定了,谁也别想和我抢!”
“是!”柳羡文恭谨的答着。
正事说完,萧则栩轻松了下来:“此次书院竞赛,你的两位公子表现不俗啊,尤其如钦,能文能武,是个人才,我想把他带在我身边,你觉得如何?”
“能得王爷厚爱,真是犬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下官先代犬子谢过王爷了!”柳羡文闻言诚惶诚恐,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这是不信任我,要先拿捏住我的脉门啊!
“你同意就好,哈哈哈......”萧则栩见柳羡文回答的并无犹豫,心中愉快,遂说起了昨日宫中宴饮的事。
“羡文坐下,你可知昨日宫宴出了事?”
“下官不知,还请王爷明示。”
“昨日宫宴,有人意图谋害四皇子,竟将毒药下在了皇后亲做的甜羹里。萧睿的皇后吴氏平庸呆板,向来不受喜欢,现在又被人钻了空子,成了毒害皇子的凶手,哈哈...”萧则栩一脸讥讽。
“这四皇子可是圣上最宠爱的皇子,皇后竟这么大胆子?”
“皇后当然没有这样的胆子,她也没有必要这样去做。是个失宠的胡姬美人干的,可能是为了争宠吧!萧睿的后院真是乱啊...啧啧...”萧则栩一脸嘲笑,想起了绯夜那张妖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