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潘五苦口婆心一通唠叨,雷左雷右那些人离开,但是那风不肯走。
潘五瞥她一眼:“别跟我说你的道理,赶紧走。”
“我是女人。”
“知道你是女人。”
“整个军营都是男人,我一个人在这里不方便,所以请辞了。”那风说:“不要说元帅,满朝文武有谁敢留我?连秦关中也不敢。”
潘五笑道:“你要疯啊。”
那风说:“别人害怕皇上,我们为什么怕?不求官不求禄,惹恼我们就是惹恼马蜂窝。”
潘五长出口气:“你也知道是一窝,你只是其中一只蜂子而已,有什么资格替整窝马蜂做主?”
那风愣住。
潘五说:“你可以不当兵,但是一定不能跟我在一起,任何一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责任,不能随性。”
“为什么你能随性,我不能?”
潘五想了一下:“因为我帅。”
那风呼哧笑出声来,想了下说:“你等着,等军部同意退伍,我马上退出山门,从此以后也要孤家寡人一个……”
潘五打断道:“想什么呢?你没有家人?”
那风又愣住。
潘五说:“心意我领了,谢谢。”
那风怔在当场,却是坚持不肯走。
潘五张开怀抱:“咱们认识这么久,还没拥抱过呢,来,叔叔抱一个。”
“你变坏了。”那风脸一红,转身出门。
看着那风出去,潘五沉下面色,坐到椅子上:“进来吧。”
方才是雷左那些人跟潘五说话,刀疤几个人没敢进门,现在赶忙进屋,跟方才一样,进门就跪下。
“起来吧。”潘五懒懒说话:“说吧。”
刀疤几个人站起来,互相看上一眼,刀疤开口道:“老大,我说下我知道的事情。”
潘五点点头,于是刀疤就说。
第五营一共有三种士兵,身家清白的那些人不用说了,被许以重诺,只要离开第五营,不管是回家还是从军,都随便你们。
第五营跟前面四个营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是潘五的私兵,是来到边关以后,为便于管理,为稳定军心,才把第五营编入红旗二军。
反正所有粮草物资都是潘五搞来的,他又是老大,自然没有人反对。
但是当兵不会这么简单,所有兵员名录,兵部必须有登记。只有在兵部衙门核准过的士兵,才有资格吃军粮领军饷,战死有抚恤金拿,战胜有军功奖励。
兵部没有第五营士兵的名录,尽管明面上是红旗二军的军队,可是不合法。就是说他们可以做逃兵,随便怎么逃都没事,本就不是大秦士兵。
于放要把潘五打落尘埃,要让他变成孤家寡人,针对三种兵员做出三种安排。
前两种,索洪说过,身家清白的可以随便选择。山贼也有两种选择,用军功换取合法身份,或是继续当兵,累积战功。
还剩下人数最多的战俘,于放……或者应该说是朝廷非常舍得下本钱,给予承诺,不但免去其奴隶身份,还可以将他们送回家园!
谁不想回家?
只为了回家,战俘们已经死掉的心复活了!都想着回去家里,回去父母身边、老婆孩子身边。
一听到是这个安排,刀疤几个人马上想来告诉潘五,可有人不肯,其实是大多数人有了异心。
现在的他们都是四级实力的高手,回去国内,尽管脸上有刺青,但是可以尽量洗掉,或者戴面具也好。而不管是不是有刺青,他们是高手啊!回去国内肯定得到重用。
心思活了就吓人了,很多战俘为了能过回国,威胁刀疤,说咱们好歹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一次次上战场,一次次活下来,可我们活着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家么?难道说你不想回家?你不想家?
刀疤想家。
任何一个有情有义的人都想家。
刀疤被同伴的说法左右,也是被自己的想法打动,不敢来见潘五。
于放来到这里三天,当天下午就把第五营这些人叫过去宣读朝廷公文,宣读对他们的安排。从那以后的两天时间里,刀疤、连同许多战俘都是动摇了决心,一直在犹豫在矛盾。
直到今天,于放来到第五营撒野。而整个营区硬是没有一名士兵站去潘五身后。在那一刻,曾经是一军之将的潘五将军显得那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