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楚玲雀跃地奔到她身旁,摸着那面象牙腰牌,楚云欣然道:“真的呢?女人也可以出面做事,也可以入朝为官?陈大人好了不起、想人所不敢想,为人所不敢为,难桂小姐青睐于他了”。
楚玲乌溜溜的眼珠儿一转,笑嘻嘻地道:“小姐,是不是那个俊俏的钦差大人被你迷住了?小姐能让他欲仙欲死,他自然任小姐予取予求了”。
诗绮韵脸儿一红、微带愠色道:“你们两个虽出身青楼、身份卑微,好歹仍是冰清玉洁的身子,这种浑话以后不许再挂在嘴上了”。
楚玲不知小姐以前对那些荤言荤语从不忌讳,怎去个日却转了话风。她吐了吐舌头、乖巧地应了一声。
楚云问道:“小姐,是不是你把陈虎谋反的事告诉了陈大人,他才如此重用?”
诗绮韵摇了摇头、黛眉微微蹙起,幽幽叹气道:“陈虎造反,目前正在招兵买马,广蓄钱粮,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现在不急,待解决了海禁之事再说吧”。
其实今日去见陈子杰,这件事她原本就没打算告诉他。在她心中,这世上的男人一直只有两种,一种是瞧不起她身份的所谓正人君子,另一种就是谋取她姿色的酒色之徒。
投靠陈子杰,在她想来仍然不过是互相利用、北方绿林陈虎蓄谋造反的事。她原本视作一个重要筹码,根本没打算现在告诉陈子杰。陈子杰对她慨然许以重任,此举大出她的意料,一时冲动下她也曾想合盘托出。但是对男人的多疑,最终还是让她的理智占了上风,将秘密又咽了下去。陈子杰这个人是不是可以托,她必须还得再看看才成。
诗绮韵盘算了一阵,站起身来吩咐道:“云儿去取我那套男人衣服来。如今带着一帮男人,可是不便以女相见人了。我马上再去见见彭老太爷,尽快把这事定下来”。
潘必达军中大营里,潘必达听完潘胜的话,喜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那陈子杰果真和你女儿发生了关系?”
潘胜说道:“虽然佳儿没说,但我观他体态应该不会差,而且我问过她娘,孩子他娘亲口告诉我说她看到佳儿把一块染有血迹的布团藏在她闺房的秘密之处,要不是她在窗外偷看,还不知道这事呢!”
潘必达说道:“那太好了,只要钦差大人上了我们的船,就什么都不怕了,这事你做的很好,事成之后,我一定给你记头功。”
潘胜谢过后,又说道:“候爷,你说钦差大人这次来是不是真的来调查我们的?”
潘必达想了想,说道:“我们的事很隐秘,除了你我几个亲近之人外,没有人知道,我听说钦差大人在东州把东州刺史给办了,想来他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不过小心驶的万年船,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是好,下面你要想办法让钦差大人娶了佳儿,还有想办法让佳儿从钦差大人口中套出震天雷的秘方,这样一来,我们成功的概率就更大了!”
“我们军中不是存着很多震天雷,而且候爷你也已经让人拆开过不少震天雷,找出了火药的配方,为什么。。。。。。“潘胜疑惑道。
“虽然已经找出了配方,可我试验过好几次,发现我们自己制造的震天雷跟兵部送来的震天雷的威力还是差很多,所以我怀疑这配方中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不知道的!对了,最近钦差大人在做什么?“
“自从候爷把所有帐册交给钦差大人后,钦差大人除了和小女出去过一次外,就一直呆在候爷的府上查帐,对了,前几天好像从南州那边来了一个女子找钦差大人!“
“一个女子,查到那女子的身份了吗?“
“已经派人去查了,南州可是孙都督的地盘,查个人还不容易!“潘胜笑道。
“还有,朝廷的官银已经在路上了,孙大人那边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我估摸着这两天就要进入川州地界了,人都安排好了吗?“
“候爷放心,人早就安排好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全都是有家室的人,不怕他们说漏嘴!“
“那就好,这事就交给你了,看来我也应该回去一趟了,听说东州刺史莫清河可没少给钦差大人银子,结果还是糟了殃,要是我不表示点诚意出来,怕是钦差大人不高兴啊!“
如果说南州的南城河是温柔乡,那桃叶渡就是温柔乡中的锦榻绣床。桃叶渡头水悠悠,岸下游船岸上楼;归客行人争渡口急,歌船画肪满中流。
这酒楼妓馆笙歌盈耳,引将行人流连忘返。水面上游船如织,交相辉映,画船中有川州佳色、上等乐师,让游客个个如醉如痴,不知今夕何年。
虽然天色已晚,但码头上商贩们仍高声叫卖着水酒和熟菜以及各式小吃,这里可以说是这座城市的商业、娱乐中心。
“钦差杨大人到!”陈子杰登上搂来、匆匆一瞥除了潘必达,潘胜外,一个也不认得,但满满四大桌,瞧那官袍分明是川州政府的各级高官,忙陪笑抱拳道:“各位大人久等了,陈某来迟,恕罪恕罪”。
他的确是晚了一点儿,接了潘必达请他赴宴的贴子,陈子杰着实踌躇了一阵,因为他不确定潘必达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如果知道了,这可能就是一场鸿门宴,但是要是不去,就等于把川州所有的官儿都得罪了?而且也会让潘必达起疑,莫清河一个文官在狗急跳墙之下,尚且敢做出谋杀钦差的事情,更何况潘必达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最后陈子杰决定先遣几个御林军急赴目的地,将里里外外彻察一遍,确定并无埋伏,这才派了十个精明强干、武艺甚高的人暗揣利刃,扮作轿夫随从等人随他前来赴宴。
陈子杰不知潘必达用意,席间不敢多饮。酒至半酣、陈子杰才对同席的几位大人道:“陈某此次代天子巡视于下,主要巡查赋税及才地方官员考核一事,川西两州刚收复,朝廷已经下过旨意负去两地三年的赋税,至于官员的考核,本官已经看过候爷交上来的帐册,本官没发生问题,可见川西两州的官员都十分的称职。本官正想近日悄悄返回京城,却不想竟劳动诸位在百忙之中前来饮宴,陈某再敬大家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