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諾大一片魔界中，他不能全心全意地信赖谁，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他已经孤零零地过了三千年。

“尊者。”见到风亦行来了，袖风阁旁的女妖们行礼道。

袖风阁的门紧闭着，风亦行一步步走近。

往日袖风阁都是无人把守的，可是他才离开了几天，这里为什么有人把守着了？上次便是秋灵为他挡了一道天劫时，便命人照顾秋灵，所以袖风阁中才有了一点儿人气。

“难道……是你回来了吗？”

风亦行心中问着，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前，推开了袖风阁的门，袖风阁中，一个女子正在整理着屋子，正背对着他。

可是他一眼便认出，她不是秋灵。

“出去！”风亦行厉喝一声，那女子战栗了一下，转过身，颤颤巍巍地行了个礼，道：“尊者，奴婢已经知道错了，正想收拾好屋子，以后秋灵姑娘回来……”

“滚！她不会回来的。本尊不想再说第二次。”

“是……”

上官芊芊退了下去，门口的女妖们跟着她一并退下了。她的左手已经废了，被风亦行一脚踩得骨头都碎了，如今，只能用长袖遮挡着些，才不至于很难看。

按理说，区区一只手掌，只要那时从魔牢中出来时，有哪个妖魔渡些修为给她，就可以重新有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掌，她和魔界中些许道行高深的妖魔都是交情不错的。但是她的手掌是风亦行踩废的，又有谁敢那样做？废了就是废了。

况且那时，她浑身又是血水，又是伤口的，昏迷着被魔牢的小妖们拖回芊秀阁，便扔下不管了，也全凭着女婢们没日没夜地照料。

一般从魔牢中活着出来的妖精，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风亦行也是不准魔界长老们医治的，到了最后，若是还能凭着意志活下来，那便是自个儿的造化。

“秋灵，我说过永远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便永远都不会做。”

风亦行心中暗自说着，脑海中浮现出秋灵的模样，似乎从那天在谷底的湖中救起她以后，她从来没有真心地对他笑过。

“秋灵，我竟不知从何时开始……开始想念你了，秋灵……虽然我给了你魔界通行令牌，但是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是不是？呵，我竟然没有拥有过你，就如此失去你了……”

风亦行说着，暗嘲着自己，依照秋灵的梦境中所见到的那些，他不知前世他究竟做过多少伤害秋灵的事情，会让她怨得至深，今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关联。

甚至……甚至连想要改变命运的想法都没有。

“不！不！秋灵，我要和你说清楚，就算你不想面对，我也要和你重新经历一次，我心里有你，我心里有你！”

风亦行跑出了袖风阁，化作一道金光飞出了魔界。

“尊者今天是怎么了？”

“是啊，走得如此急，才刚回来半天便又走了。”

“或许是去凡间吧，那些该杀的人，尊者是亲自去杀了。”

“尊者为何突然下这道命令？”

“得了得了，别说了，再议论下去，让旁人听了去，往后在尊者面前告上一状，咱们可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