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什么资格姓曹，我就是个不肖子孙。”曹竣苦笑的将手搭在曹缨的头上，“否则我怎么会留你一个弑亲之人！你告诉我，老太爷是不是你杀的？”

听闻此言，曹缨沉默的垂下了头，他心中纵有百万辩驳，但是他知道曹竣既然亲口问出了这句，必是了解清楚了一切，“是。”

“好，我且再问你，妖之国的结界，是否是你破的？”曹竣的语气逐渐强硬起来。

“兄长，我只是想……”曹缨错愕的抬头，当碰触到曹竣锐利的目光时他又将话吞了下去，只道一个，“是！”

“好，好！”曹竣连连点头，他坐了下来，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手上暴起的青筋已经彻底反应了他此时的内心状态，“洛阳山下的百姓和黑甲军可是你杀的！”

“我？”

曹缨虽然混蛋，但好歹也是有血性的汉子，自己做过的事不怕承认，但是曹竣提到这事，却让他疑惑。

可曹竣这话也让他断片的大脑逐渐的回忆起了些昨日的场景，他手握青釭剑，一路斩杀妖物，到最后变成了，斩杀百姓，就连上前阻拦的黑甲军也不放过。

曹缨愣在了当场，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的鲜血已经不复存在了，但他仍旧觉得布满血红，他甚至能感受到当时自己纵意的心情，他心虚的将双手握紧，垂在了身侧，“是我。”

“啪！”清脆的一巴掌甩在了曹缨的脸上，“那你还有什么好说，我曹家世代为守护洛阳城的百姓而存在，你却人妖不分，暴虐成性，如今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见曹缨不再强硬，脸上的表情也有了悔悟之色，曹竣知他还有一分悔过之心，心里总算有一丝欣慰，他拍了拍曹缨的肩膀，沉声道，“此事会永远隐瞒，我已经答应穹川前辈，成为入主画妖楼，你随我同去，此生都不再出画妖楼，至于洛阳城……从此便与曹家无关了。”

“兄长！”曹缨蓦然站了起来，他已经没有刚才冲动，但是愤怒的神色却丝毫没有改变，他瞪着曹竣，一字一句的道，“我不去！”

“阿缨！”

“兄长若真的我错了，杀了我便是，不需要兄长为我承担什么！”曹缨头一梗，语气十分强硬，随后看到曹竣一副去意义绝的模样，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话语中多了几丝酸楚，“说这说那，其实就是你想归顺金笔门，你既然都答应了还来问我做什么！是不是那因为个黄竹蓝。”

“关黄先生何事？”

“不，一定是，一定是他诱骗你！不然你怎么会抛下曹家去投靠金笔门！”曹缨转眼又哀求的拉住了曹竣的袖子，“兄长，我以后听话，不再惹事了，我能助你一臂之力的，能保护洛阳城的百姓不受妖兽侵害的，我把那些妖都杀了就是了。”

“也包括杀人吗？”

“为了曹家大业死几个人算什么？”曹缨的脸上逐渐的浮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诡异表情，“他们死了便也不怕侵扰了，我这不是也护了他们一生周全。”

“曹缨！你闹够了没有！”曹竣的终于忍不住了，他拔出长剑抵在了曹缨的脖子上，“不要非逼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