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泽明假模假样为难:“这……不好吧?多不好意思,我一个男人怎好要你帮手,再说你们俩孤男寡——”
“叫你回去就回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玉春忙不迭打断他,心里却有些羞赧气恼,“女人怎么了?小姐还是女人呢!你少看不起女人,今日我还是替定了!”
花寻抱剑懒懒,闻言抬眼看玉春一眼,又闲闲淡淡收回了目光,好似这两人斗嘴同他无关一般。(.比奇屋biqiu的拼音)
玉春俏脸愈发通红,贝齿咬唇,心中蓦地升起些不知名的委屈。
欧阳泽明见好就收,见得玉春这般,忙打了个哈哈儿举起手:“好妹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你可千万别苦啊。哥哥我千怕万怕最怕女人哭,尤其是好看的女人一哭,哥哥我就心软——好好好,我这就回去继续养病,你们自个儿忙去——”
一面说一面走。
另外两人相隔两丈远站着,也没人说话。
欧阳泽明行出一大段,回头一看,花寻在前,玉春在后,两人已经一前一后朝前走了。
这臭小花,桃花运还真不赖!
欧阳泽明暗自偷笑一声,遂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回到毡包,沈霓裳一见是他,抬首看了眼,只微顿一下便垂下眼,继续绘制手中的地图。
欧阳泽明挨过去:“妹子,你咋见我一点不奇怪呢?”
“我该奇怪什么?”沈霓裳不抬头,语气淡淡,“玉春跟着花寻去,有何好奇怪的?”
欧阳泽明噎住,继而叹气,做出一副语重心长:“妹子,太聪明的人会没朋友的,太聪明的女人也会让人怕。”
“你害怕么?”沈霓裳抿唇似笑非笑看他。
“我当然不怕啊,你可是我妹子。”欧阳泽明嬉皮笑脸上前,拿过沈霓裳床上的手炉抱在怀里,舒服地出了口气,乐颠颠在火盆旁坐下,“-不过这样也好,要不哥哥我上哪儿去偷这个懒?毡包里多舒服,有热茶还有火盆,外头可冻死了!所以说啊,情情爱爱的,也没什么好,一个人多自由自在!”
地图已经绘制两日,将最后一部分收尾,沈霓裳检查了一番,满意点头,取出司夫人留下的那本硬皮小册子也在火盆前坐下,看着小册子,沈霓裳轻声念念有词。
欧阳泽明探首去看,片刻恍然:“边文?……这两日晚上你同罗才一起,就是学这个?”
沈霓裳点了点头,也不避忌他:“这是夫人留下的东西,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个线索自然指的是魂族的线索。
沈霓裳不明言,欧阳泽明也懂。
“你是何时知晓夫人身份的?”欧阳泽明有些好奇。
“挺早的。”沈霓裳顿了下,淡淡一笑,“但我没问,她也没说。真正挑破是出事前一日。”
在此之前,她们从未挑明过这个话题。
唯一一回,是成婚前夕的那一晚,她去到司夫人房中同眠。
而那一回,司夫人也骗了她。
司夫人怕她察觉端倪,所以骗她,说自个儿是百灵族混血。
可叹她当时竟然也信了。
世上最高明的骗术不在于本身,而在于骗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