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才花寻赛戈朗都在屋中,沈霓裳看了三人一眼,三人应该都不知道欧阳泽明想说什么。
欧阳泽明半躺在床上,先顺着沈霓裳的身影同远处已经行出门口的关瑜对视了一眼,而后抬抬下颌朝沈霓裳一笑:“我知道他们是何人了。”
欧阳泽明没有让关门,也没刻意放低声音。
沈霓裳没察觉欧阳泽明同关瑜目光相接的动作,闻言惊愣一下,旋即抬眸望向欧阳泽明:“是谁?”
欧阳泽明没说话,懒懒半笑不笑。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沈霓裳回头,却见关瑜一步一步走来。
走到门口顿住脚步,静静看向欧阳泽明。
“郑郡主,我没有认错人吧?”欧阳泽明不躲不闪直视,勾唇抬眸笑了笑,“郑字去耳为关,传闻巴国郑王爷生来腿脚不便难以习武,膝下嫡出一对龙凤双胎,年方二十三,长姐名瑜,其弟名静。郑世子乃是巴国年轻一辈中武道佼佼者,可外人却不知于世子一母同胞所出的郡主长姐才是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武学资质尤胜其弟,多年前拜入巴国青阳派,其师为青阳太上长老,一身烈火功出神入化,纵横江湖数十载难逢敌手。郑郡主将烈火功改成烈阳诀就不怕秦长老不快?”
所有人都望向门口伫立的年轻女子。
“我是郑瑜,也是郑王府所出。”郑瑜沉默片刻抬首,眸光幽静,“可是这个郡主身份于我本是可有可无,我姐弟二人若是真心隐瞒也不会这般处处留痕迹。我们并无恶意,无论你们信不信。”
郑瑜说完便转身走了。
欧阳泽明神情僵住。
难得扮回高深想耍一下威风,谁曾想人家这样就还回来了!
转身得好生干脆。
就好像预备了许久,积蓄了气力,最后一拳打在棉花上……好生憋闷!
“这女人怎么这样!”欧阳泽明一脸憋屈几欲捶床,磨牙恨恨道,“多说几句会死啊?骗了人还这般拿大,太不可爱了,白瞎了那张脸!”
花寻同罗才见状皆露出嘲讽嗤笑。
相处这样久,哪里还不知这人的本性,方才那副德行摆明是装模作样摆谱……俗称猪鼻子插葱——装相!
笑过之后,花寻看向沈霓裳,低声询问道:“东家打算如何?”
这一干人中,只有他的修为能正面对抗这位郡主。
沈霓裳思忖片刻,摇首:“先不动,照旧吧。”
对方既然已经坦陈认下,不如以静制动为好。
那位郑世子还在凌飞那边呢。
“丫头,这不妥吧?”罗才同赛戈朗对看一眼,期期艾艾不赞同。
既然同巴国上士族有关,而且还是皇室,不知赛戈朗觉得需要手段应对,就是罗才,也觉得不能放心。
沈霓裳明白两人顾虑,沉吟着将自己看法说出:“他们二人应是早就跟上了咱们,很有可能在巴国时候咱们就露了痕迹。在巴国咱们采购了不少御寒之物,也许就是那时。客栈那回他们应该也是刻意为之。前几日相救,只怕也不是偶然。”
四人听得一愣,欧阳泽明拧起眉头思索:“你说他们一直跟着咱们,凭他们应该还没这样本事吧?”
他们一行人虽说修为参差不齐,但经验老道如他,修为深厚如花寻,那姐弟二人要是跟得近了,他们断不会一点都察觉不到。
可若是隔得远了,这样大雪漫天的天气,也未必能跟得上啊。
“还记得杨冲送咱们毡包么?”沈霓裳垂眸复抬起,“那是崭新的,也不是咱们头晚用过的那两个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