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就快到了,外面全是一片喜气的景象,到处都贴上了新对联,新剪花,顾夕颜在办公室里,透过落地窗只要往外面一看。
全是各大商场促销的活动。还有人来人往的人群,这一切,都比以往要拥挤,繁忙的多。
Ans也到了应该收尾的阶段,通过这段时间,顾夕颜掌管的公司不说成绩突出,但也如慕斯在时一般稳定。
于是,所有反对的声音也越来越少了,对于员工或者董事来说,他们只需要拿到钱就比什么都强,人是现实的,生活一点变化都没有。便也就不必再去多管闲事,扰乱这份安静。
“顾小姐,公司年底的迎新晚会定在什么时候?还有关于你个人的上任庆祝也一直迟迟没有举办,公司的员工都统一决定在同一天举办,你觉得如何?”
林宇手里拿着行程表,询问着顾夕颜。自从那日揭穿顾夕颜之后。两人再见面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那一天,那一件事。
“唔,”顾夕颜停下笔,用笔杆撑着下巴,想了一下,“就选在27号吧,腊八公司就放假了,就在前一天晚上举办,至于策划人和负责人你定就好了。”
“好的。”林宇点了点头,“我让策划部抓紧时间,就这几天了,怕来不及。”
“嗯,还有其他的吗?”她问道。
“没有了。”林宇翻看了一下行程表。大致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笔杆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顾夕颜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洛南那边的工人最近比较辛苦,你看着再补给一下吧。”
“我知道,这个也已经安排下去了。”毕竟之前出现过‘鸿盛’的例子,所以,Ans现在对于工人也较为重视。
这也在这一行里颇受好评,“行了,你先出去吧,待会这个月的总结我会传给你检查一下。”顾夕颜说。
“好的。”林宇依言出了办公室,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联系着策划部的人安排这一次的晚会。
顾夕颜回到家的时候。季瑶和江心妍都来了,似乎是生怕顾夕颜不会自己做饭或者懒得做饭了一样,带了不少做好的菜拿过来给她冷冻着,想吃的时候只要微波炉热一下就行了。
顾夕颜满是无奈地看着那一盒一盒包装好塞进冰箱的菜色,几乎都要将里面都塞满了,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做得到那么多的。
扶了扶额,“妈,江伯母,你们下次来别带这么多菜了,上次的都还有剩下不少。”
江心妍仍在塞着,“那些我都扔了,放久了也不好,你以后吃得了就吃,吃不完就扔。我们也是闲的没事,要不是怕你嫌烦,我天天给你送过来……。”
“别!你可千万别!”眼看着江心妍说着这句话,顾夕颜连忙打断了她的后话,小脑袋在她的身上蹭了蹭。
“这来回的都快两个小时了,要是让你这天天来回折腾,到头来,心疼的到头来不还是我嘛?”她撒着娇,让江心妍完全没了辙。
“就你嘴甜。”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什么叫嘴甜啊?”顾夕颜装傻充愣,迷瞪瞪的模样逗乐了季瑶和江心妍,作势敲了敲她的脑袋。
“对了,爸跟慕伯伯呢?没来吗?”四处看了看,可是家里出了厨房里有她们三个人的动静外,到处都是安安静静的。
季瑶关上冰箱门,看着也差不多到饭点了,又取出了几道菜,“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早就见不到人了,要找都找不到。”
“就是,打电话也不接,谁知道他们干嘛呢。”江心妍也跟着抱怨。
“哦。”顾夕颜恍然大悟,故作酸状,“所以你们是因为他们不陪你们才来找我这个候补的啊。”
“臭丫头!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季瑶娇嗔了一句,顺便放下来米去煮饭。
“才不是,我脸皮很薄的好吧。”顾夕颜不满的反驳。
而江心妍和季瑶则将这句话给自动屏蔽掉了,惹得顾夕颜几乎炸毛,咬牙切齿了一番,但是面对两个人默契的抵制,到底还是不敢发泄。
灰溜溜的出了厨房,回到房间里,只等她们将饭做好了再喊她。
严申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每隔三天两头,他们的地盘就被人连锅端了,弄得底下的人都人心惶惶,生怕什么时候就轮到了自己管理圈。
严申听言脸上毫无反应,只是手上拿着烟的手指节掐的凸起,狠狠地碎了一口,“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连我严申的场子都敢砸!”
“恐怕……恐怕是快到年尾了,这些警察都闲着没事干抢功绩呢。”站在他跟前的男人冷不丁的被吓得跪在了地上,连忙解释,生怕严申看自己一个不顺眼就让自己送了命。
严申夹带着血痕的眸子扫过地上的男人,伸手招来了自己的宠物,一条黑银分明的银环蛇细条慢理的环绕到他的身上。
像一个国王一样,瞪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吓得他后背不经意间又是湿了一片。
“废物!吩咐下去,让他们这阵子小心点,先停一阵子,等消停些再决定该如何。”严申扫了他一眼,骂道。
指腹安抚似的摸了摸它尖细的脑袋,银环蛇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服务,忍不住蹭了蹭,最喜欢它这在外人面前傲慢,而在他面前就像个乖巧的孩子的一面。
“是!是。”男人像是得了宽恕一般,连滚带爬的快速离开了这间屋子,生怕下一秒严申反悔了自己走出去的机会都没了。
而身后,一人一蛇,却紧紧地盯着他离开的后背,双目里露出寒光。
不日后,老挝那边传来了消息,当地的地头蛇需要一批重达一吨多的冰毒,严申自然也收到了风。
一个长得长嘴尖腮,外号老鼠的人睁着一双豆大的眼睛,期待的等着严申的回答,却久久得不到回复。
忍不住又开腔了,“申哥,这可是一吨的货啊,我们可得赚多……”
他的话没说完,严申一个严申过来,让他立刻自动自觉的闭了嘴,低着头,不敢去与他对望。
“什么时候,我的事需要你替我多嘴了?”严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底夹带着一抹深意。
“不,是……我……”老鼠结巴着,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几乎要哭了出来。
严申见逗得也差不多了,收回视线,“行了,跟老挝那边留句话,这几天风声紧,再过三天我再给他回复。”
“是!”老鼠立刻回答。心中却腹诽,三天,这黄花菜都凉了,这单子也早就被别人抢走了,还会等他回复吗?
可此时即便是有再多的心思都不敢再说出口了,话到了嘴边又全都憋了回去。
老鼠心里是没多大希望的,叫人联系了蟒蛇,蟒蛇就是老挝的地头蛇,因为一双吊梢眼,里面全是红色的血丝,就跟一条蓄势待发的蛇一样。
又因为势力大,不敢叫什么一般的外号,最后,渐渐流传的也就传成蟒蛇了。
蟒蛇听言,不但没有火严申的架子大,反而一阵豪笑,丢下一句话,“行,你告诉严申,什么时候有货,我就什么时候要!有多少要多少!就要他的!”
“是!是!”老鼠的手下喜出望外,也全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原本早就是抱着被拒绝的心思联系的这个电话。
“行了!”蟒蛇大吼了一声,“我也知道最近风声紧,别让条子钻了空子,有消息了再联系我!”
“一定!”
刚挂断电话,手下的人立刻就通报老鼠了,老鼠摸着脑袋,全是不解,“蟒蛇不是传言是圈子里最难说话的吗?怎么今儿个……”
“鼠哥,你这可错了,我刚才来的路上也想不明白,向几个人打听了。”手下左右看了看,看不到人才继续说,只是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我听人说了,这申哥跟蟒蛇的交情可不少,听说好几年前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闹翻了,也就各不相干的一人守一个地儿,好几年都没过动静。”
“那这,这不是闹翻了嘛,蟒蛇还这么好说话?”老鼠更加不解了。
“谁知道呢,这老大的心思,我们哪里猜得准啊。都好几年了,怕是早就忘记那点事了,毕竟也是过命的交情,哪里记恨这么多。”
“行了行了,走吧。”老鼠不耐烦的说,摆了摆手。还没等走几步,又将人拉了回来,“对了,这件事别再跟人提起了,让申哥听到了,我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想起刚才的事,老鼠就背后发寒。严申的事哪里是他们能够随便打听的,这命可不是嫌活的长了嘛?
手下似乎也是想到了严申折磨人的手段,一个颤栗,“不说,绝对不说!”
“嗯,去吧。”老鼠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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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成和顾豪早上是正巧约了早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接起,“喂?”
“爸。”
慕成面色沉静,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快,自鼻息里传出一声冷哼。“你还知道联系我?”
对方并不以为意,径直的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都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慕成也不在摆脸色,方才还镇定的脸上浮上了一丝的严肃和认真。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也是一脸的慎重,朝阳渐渐升起,让他原本在黑暗里的脸渐渐浮现了出来。
刚毅的脸庞,刻骨的五官,每一样都是那么的熟悉,凌厉的双眼上两道剑眉微微一动,眉心紧促,说,“就这几天。”
“我知道了,要我做什么?”既然联系他了,就肯定是要他帮忙的地方,他即便不与自己的儿子多交流,却永远父子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