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头吃饭,把头发朝耳朵后面别了一下,我一下子就瞥见了她耳朵边上的淤青,几乎是马上,我就明白了过来,这个女人他妈的就是那个让光头虐待死了的女人,这里就是十四楼!
我看了一眼贺云虎,才想起来他是个半瞎,看不见。
看着一桌子饭,确实是我几乎从来都吃不到的城里人标准,一看就不是奶奶做的。
奶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大孙子你愣着干啥,吃啊。
我见躲不过了,就想跑,贺云虎却一点儿也不害怕是的,他站起来,摸了摸我,紧接着,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下来,扇在了我脸上。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货刚刚摸过来,是在确定位置呢。
我开口正要骂人,就发现自己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贺云虎伸出手,拉我,说,没事了,我刚刚想了半天,我觉得应该是幻觉,就把你打醒了。
挨了一巴掌,我心里不痛快,心说,把人拉出来的方式很多,为啥非得打我。
别看贺云虎白天看不见,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看不见以后,他的又是就显现出来了。他如履平地,拉着我就往前走,一直摸到了电梯,才停下来,说,大胖就在这里面。
我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开门按钮,按了好几下,电梯终于发出了“叮”的一声,开了。大胖人高马大的,就这样平躺在电梯里,让灯光照的一会儿黑一会儿黄。
我和贺云虎进去,蹲下来,就看到大胖手里还捏着一张冥币,跟我刚刚捡到的那张一模一样。
我伸手去抠那张冥币,就发现大胖像个守财奴一样,把手攥的紧紧地,生怕让人给抢了钱去似的。
我硬是把他的手掰开,把冥币拿了出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大胖忽然哀嚎了一声,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可眼睛却还是闭着的。
我被吓得够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了,我抬手看了看,不是错觉,手心湿漉漉的。
电梯里咋还有水呢?
我低下头留意了一下,就发现贺云虎脚底下的水最多,这些水都好像是从他的身上留下来的似的。
我说:“贺云虎,你咋了这是?别是尿裤子了?”
可我话音刚落,大胖的手就一下子抬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像个僵尸一样跳起来了。
贺云虎没时间回答我,猛地拉起我说,快跑!
我和贺云虎再次落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这时候我发现,他的袖子也湿的差不多了。
我攥了攥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