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雨拿着发卡往锁眼儿上对了对,就要往里捅,一边捅一边摆头,示意我灯光要就位。
顺便还不忘了吐槽我,说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竟然连开锁都不会,我们博物馆的人难道平时都没有实践活动么。
一听说博物馆我就心虚,我特么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实践活动,难不成还要专门开一个教人如何开锁的课程么!
所以我也就只好随口胡诌,我说,我们是博物馆,又不是盗窃团伙,都是正人君子,没事了学开锁干嘛?虽然工资少,可也没穷困潦倒到那份儿上。
冷霜雨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伸出一只手调整了一下手电的位置,继续往里捅,可捅了半天,还是没捅进去。
她皱着眉头开始观察这把锁,瞅了半天才突然抬起头,一脸愤恨的问我:“里面被灌了东西,你不告诉我?!”
说完,她把发卡叼在嘴里,然后又往头发上一撩,竟然又掏出了一个更小的发卡,仿佛是某种工匠一样,她仔细的看着锁眼儿,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外扣着那些铅屑,扣到一半儿忽然抬起头来,让我帮她拿着嘴里的发卡。
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却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一直到我把发卡接过来,她才吞了下口水,说:“张嘴张的时间太长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拘一格的女人,只好忍着自己手上已经沾上了她口水的想法,暗戳戳的往自己衣服上蹭了蹭,继续支持她的开锁事业。
当然,我还想到了一张可能性——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既然有传家宝,又能去学什么跆拳道的话,那家境必然也不差,怎么还会开锁呢?开锁,这可不是正经孩子会学的东西啊……
于是,我借着她专心致志开锁的时候,故意问她怎么还会这一手,她倒也不避讳,手里的活也没停下,很干脆的告诉我说,她在学校可不是什么三好学生。
甚至还是老师的重点观察对象,学校和家里联合起来想管她,她爸的钱呢,就都锁起来了……
说到这里我就明白了,敢情学会了开锁,就是为了偷自家的钱花。
用了大概十几分钟的功夫,冷霜雨就把锁眼儿里面的铅屑都给弄出来了,她把那根小发卡塞回了头上,又伸手跟我要另一只发卡,一边往里捅一边说道:“其实铅屑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起码有铅屑在里面,锁眼儿不会生锈,还润滑,不然这锁现在估计是不用暴力手段打不开了……”
冷霜雨既然这么说,我就又觉得这一切都是三爷安排好的了,既然他在锁眼儿里灌了铅屑,而不是直接灌防锈漆这一类液体,那必然是还想着能有人把这里打开,至少,对方并没有想要彻底毁了这个地方。
所以,这是不是就是三爷让我找的地方呢?
冷霜雨捅了半天,还是没能捅开,她一边皱着眉头观察锁眼儿,一边儿自我怀疑,说这不科学啊,她开锁还没有失败过呢,而且她刚刚明明就感觉到锁里的机关动了,应该是开了才对啊。
我这才想起来,把这锁被涂了防锈漆的事情告诉了她,冷霜雨都是自来熟,一巴掌就拍了过来,嫌弃我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