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雨沉默着,抬头打量着这里的一切,直到看到了地上的头发,用脚指了指,问我:“这就是你说的头发?”
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直接烧了?”
我说,我的符咒已经失效了,这个井里,有力量在压制着我。
没想到,冷霜雨却忽然蹲下来,伸手就要去碰那团头发。
“小心!”我一边大喊着,一边飞快的去抓她的手臂。
不过,很显然,已经知道厉害的冷霜雨不会那么傻,她只是抬起头来,戏谑的看了我一眼,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个打火机,十分干脆的把符咒给点着了。
符咒被我扔在了干草上,虽然也有些湿漉漉的,可总归沾的水不多,还是点着了,带了水分的符咒和头发都燃烧了起来,冒出了一股味道奇特的烟。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的,既然这口井压制的是非自然力量,那我直接用普通人都能用到的方法不就行了?
在冷霜雨面前,我倒觉得自己像个井底之蛙一样。当思想被禁锢久了,倒是也不觉得自己被禁锢着了。
等那团火被烧尽了,灰烬全都融进了水里,冷霜雨才抬起头来,为了确认似的问我们:“我们刚刚确实没有回头,对吗?”
何初雪一脸懵逼,眼睛瞪得大大的,想了想,还是点了头:“我被夹在中间,所以,如果你们两个任何人拐弯或者掉头,我肯定都会有所察觉,可是,我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我也十分肯定,就是没有掉头。普通人或许会对这种无意识动作产生怀疑,可是,我的左手受伤了,我能扶墙的手,只有右手。如果我用左手扶墙,就算这一开始还是个无意识动作,可在左右扶到墙上的那一瞬间,我就一定会有所察觉。
人对伤口天生的敏感性,不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会不由自主的去照顾自己受伤的地方。
这时,何初雪忽然抬起头来,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神农山的时候,我们遇到了……”
鬼打墙!
妈的,我一直以为这是一种很少见的场面,一辈子能遇到一次,我就已经说不清自己到底算是倒霉还是幸运了,可让何初雪这么一说,还真很有可能,不,应该说,这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情况了。
冷霜雨就算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可总归是道上混的,多多少少也听说过,所以,这三个字一说出来,她就已经摆出了一副明了的表情。
不过很快,她就提出了疑问:“那,贺云蜚,你不是道士么?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解决呢?”
鬼打墙,顾名思义,首先,我们身边要有一只或者很多只鬼,这才能满足鬼打墙的基本条件,其次就是,我们还得找到这条路弯曲的那个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