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不解的冷喝突然从怜儿的背后传了出来。听着这声音,怜儿自然知道来人是谁。
怜儿缓缓转过身子。看着提着佩剑的周若婷,也不管她眼中的那股说不出的神色,只坦然自若道:
“周姑娘这是什么话?我是怜儿啊。不过,我还是潜林的妻子和锡儿的母亲。”
“我问你真实身份。”
周若婷以剑指着怜儿,不解和怒气丝毫不减,道:
“陈少侠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藏的这么深?你这样做,你怎么对得起陈少侠?”
“周姑娘,你这话之中怎么带着丝丝的醋意?难道说潜林跟我在一起这事,到现在你还不甘心?”
怜儿说着,顿了顿。看了眼周若婷眼中闪避的神色之后方才又道:
“不过这事都不重要。但是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何周姑娘要一直咬着我不放呢?难道说,这武林的存亡真的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还是说,为了这武林,你可以毫不在意你的性命?”
“为了……武林,死又何惧!”
周若婷紧紧握着佩剑,虽然她心中想说一句她如此不放心都是为了陈隐,但是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不待怜儿说话,周若婷就又道:
“说,你到底是谁?你是谁派来的?刚才的信鸽是给谁传的什么信?”
“呵呵,周姑娘你这一次问的好多呀。”怜儿笑着捂了捂嘴,又道:
“不过我已经说了,我叫怜儿。至于其他的,我给你说,你确定你敢听吗?”
“我有何不敢?”
“周姑娘,你练的是峨嵋剑法。这剑法当初名传江湖的时候确实厉害,不过这几百年来却没有一人将峨眉剑法练到大成。换句话说,你在我面前不是一合之敌。”
怜儿看了眼周若婷,又道:“所以,你真的确定你还要知道吗?”
听着怜儿的话,周若婷身子微微一怔。其实从刚才怜儿一道内力就震碎石子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自己远远不是怜儿的对手。但是本应该回去报信的她却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的站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即使这样回去说了,陈隐依旧会袒护怜儿吧。
周若婷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跟怜儿对质,但凡握住一点有用的、能使陈隐相信的信息也好。可不知怎么的,一想着锡儿,周若婷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是陈隐的孩子,如果失去了母亲,她该怎么办?
周若婷眼中甚至是浮现出了一抹急躁、一抹不安、一抹心慌。
怜儿见着,不由道:“呵呵,周姑娘看来还是很犹豫啊。这么看,你对武林的存亡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坚定啊。”
“说!你的真实身份,信鸽是给谁传的什么信?”
被怜儿一语拉回来的周若婷自知没了退路,直接拔出长剑喝问道。
“既然周姑娘如此坚决,那我也让你死个明白吧。也不枉你和潜林的关系以及这些日子来你对锡儿的关心。”
怜儿又道:“我是督公特意派来通过潜林打探武林消息的人。刚才信鸽自然是传给督公。至于信鸽中的消息,则是我这些日子里在开封天下楼打探到的关于顺天天下楼的位置以及找到它的方法。估计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能收到宋杰乾夫妇已经宋黔夫妇被抓的消息了。不过,周姑娘应该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魏阉竟然打算对顺天天下楼下手,你们好大的野心啊。”
“呵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是不自量力。这个道理,周姑娘不会不懂吧。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因为今夜你活不了了。”
怜儿说着,她整个人不由慢慢走向了周若婷。见着怜儿一步一步的走来,周若婷心中不由一紧,手中的剑也握的更紧了。
不过就眼看着怜儿就要走近自己的时候,周若婷竟是没有选择主动对怜儿出手,反而是一把收了佩剑就准备离去。见着此,怜儿哪会给周若婷这个机会?只见她一手打穴点在周若婷的背心上,然后直接以内力将周若婷给提了起来。
“你觉得我会给你活着回去的机会吗?从你一出现,你就注定必须死。”
怜儿见着被提起来的周若婷,手中力道越来越大。在幽深的黑夜里,周若婷的脸越见的白,眼珠也微微突了些出来。
“周姑娘,一路走好。”
见着此,好久没杀人的怜儿心中虽是有些不忍,但是终究心一狠,一手就将周若婷的脖子扭断了。继而,她直接就将周若婷的尸体丢在了地上。
怜儿也不看周若婷的尸体,也许是心中有愧不敢看。但这并不重要,因为杀了周若婷之后,她身形一闪,几步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幽静的黑夜之下,只剩下了还睁着眼睛的周若婷的尸身。
“嗷呜~”
野狼一叫,乌云一遮,夜下更安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