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的太极殿之内,皇太后褚蒜子抱着只有两岁的小皇帝司马聃,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是两名侍候的小宫女,龙椅正前方布设白纱帷。
大殿之上,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几乎全都到齐,何充、蔡谟、司马昱、庾冰等重臣站在最前面,其余官员按照品级高低分别排列。
小皇帝司马聃只有两岁,是个贪玩的年纪,老老实实的端坐在母亲的怀里,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个折磨,往往坐不了一刻便会扭动身体,甚至嚷嚷着要离开,皇太后褚蒜子只能不停的哄着,才能让小皇帝稍微安分一点。
在大殿之上,所有的大臣都显得比较忧虑,毕竟,赵国一支两万人马的偏师突破芜湖防线渡过江水,对大晋的江南是个巨大的威胁,甚至京城建康都处于危险之中。
大臣何充,首先出列道:“启禀皇上、皇太后娘娘,赵国一支两万人马的偏师已经渡过江水,正向京城方向杀来,此事万分危急,请皇上、皇太后立即决断。”
见赵国偏师已经渡江,褚蒜子心里也是无比的紧张,他不懂军事,自然不知该如何调配,忙问道:“赵国犯境,各位爱卿有何良策。”
一名大臣连忙出列奏道:“皇上、皇太后,我大晋京城附近的主力人马,都被调往乌江渡口防御石虎的主力大军,京城附近已经无兵可调了,仅有的乌衣六营是用来防守京城的,万万不可随意调动啊!”
褚蒜子闻言,心中更加紧张,一张俏脸吓得苍白,忙问道:“我堂堂大晋,难道就无兵可调了吗?乌江渡口的兵马可否暂时调回两万,以解燃眉之急呢?”
会稽王司马昱连忙摇头,道:“皇太后,此事万万不可,乌江渡口北岸,石虎的主力人马正日夜赶造战船,并不时的派遣战船骚扰我南岸守军,如今,我军三万兵马守卫乌江渡口尚且不足,若是调离两万,剩下的一万人马可能就守不住渡口了,一旦渡口失守,石虎的主力大军渡过江水,京城就一定守不住了,甚至整个江南都会失去。”
国舅庾冰,接着道:“若赵军偏师进攻京城倒还算好,万一这支偏师直接杀向乌江渡口,与渡口北岸的石虎主力人马两面夹击,乌江渡口就危险了,而一旦渡口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是啊!必须让乌江渡口的守军做好防备,乌江渡口一定不能失守啊!”众大臣连忙附和。
褚蒜子虽然不懂军事,但从大臣的话中,他也能意识到乌江渡口的重要性,于是问道:“何爱卿,我大晋京城四周,难道就抽不出一兵一卒么,可不可以放弃一些小的城池,以集中兵力。”
何充连忙回道:“太后的意思,老臣明白,退朝之后,老臣就派人,将丹徒、句容的全部三千兵马调往乌江渡口,以增强渡口的防御实力。
“准奏,有劳何爱卿了。”国难当头,褚蒜子说话极为客气。
何充闻言受宠若惊,忙道:“太后严重了,这都是老臣应该做的,老臣受先帝托孤之任,当全力效忠大晋,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