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敬过了酒,众人便要回敬,一个接一个的举杯上前,这个为他祝贺,那个为他颂功,谁也不好拒绝,宴席刚开始,就喝了个水饱,幸亏有所准备,否则他早就倒下了。
祝酒之后,饮宴才算开始,众人互相敬酒,席间杯筹交错,气氛热烈,兴致一起,便有人上前献舞。
还真有跳得不错的,众人一致认为阎志的胡旋最是精彩,史阿的剑舞当是一绝。
刘襄喝了一肚子酒水,看了几场舞蹈秀,就起身去后面如厕,反正没人邀请他,也不算失礼,这么多人呢,慢慢跳去吧。
到了外面冷风一吹,感觉有点头晕,晃了晃脑袋,对自己的酒量是真无语,有点酒味就能醉,对酒精太敏感了。
他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在茅厕里解决了生理问题,又在木桶中洗了洗手,出来就看见甄逸在旁边的回廊里等着他。
刘襄飘飘忽忽的走了过去:“甄公可是有事?”
“吾观安平军有大患,不得不劝谏。”
舌辩之士要说服于人,必定口出大言,撼动心志,方能事半功倍。
这老头要玩套路了。
刘襄笑了:“公有何言教我?”
甄逸感慨的说道:“使君聚势一年有余,熊罴在列,虎贲来投,兵甲精锐,士卒彪悍,其势不可挡也。可此时便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悔之晚矣。”
“无有退路,只能前行,不聚兵将,恐死无葬身之地。”
“吾接到消息,皇甫义真被免官降爵,将军怕是会受到牵连。”
刘襄是皇甫嵩主张诏安的,在别人眼里,他的政治派系自然被归类到皇甫嵩那里,这一点避无可避。
这几年皇甫嵩被宦官集团压制,日子不好过,得过几年才会起复,就怕有人搂草打兔子,想剪除刘襄这个皇甫嵩的“羽翼”。
他沉吟片刻:“赵忠的路子还能走得通吗?”
甄逸提醒道:“此为派系倾轧,赵忠不可信,除非使君转投宦官。”
刘襄嗤笑一声:“我哪也不投,做他们的棋子,只会被牺牲掉。”这个时间段,投到宦官阵营,就得和士人集团硬刚,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宦官集团也没几年好活了,现在投奔过去,跟四九年投刮民党没什么区别。
这种傻事,他可不干。
不能玩政治套路,玩不过,现在站队,只能被人当成马前卒,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他沉声说道:“幽州偏远,我军强盛,谁伸手就剁了谁的爪子。”
甄逸担忧的劝道:“过刚易折,使君要隐忍,最近不可动兵了。”
“我理会得,这就是甄公说的隐患?”
“非也,安平军的隐患在内而不在外,使君无子嗣,人心难安呐。”
刘襄眨眨眼,他才十七,这就被催婚了?
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可是,总感觉不太对劲,甄逸肯定在玩套路。
他似笑非笑的试探道:“甄公有话直言便可。”
甄逸捋捋胡须,自豪的说道:“吾家有女,贤良淑德,当为良配。”
原来如此。
这是要玩政治联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