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可如此无礼,吾好心劝谏,你不纳善言,简直不可理喻。”自认好心的马日磾,气得肝疼,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往日结交的都是博学鸿儒,守礼君子,哪里受过这种气,话都说不顺畅了,大袖一挥就要负气而走。
不跟你玩了!
刘襄不在意这种不疼不痒的指责,澹澹的说道:“马校尉吃不得军中苦楚,自回洛阳便是,吾绝不为难。”
凭什么?谁说本人吃不得苦?你说走我就走,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马日磾傲气作祟,逆反之心爆发,本人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
“哼!刘镇北莫要小瞧人,吾堂堂七尺男儿,些许苦楚,有何难为?军务在身,这便告退了。”他昂起头颅,走出了一副铮铮铁骨之态,感觉自己的品格都升华了。
“主公,这人发癔症了?”赵景觉得马日磾有病。
“甭理他,这几日你们辛苦些,过几天,太史慈他们会坐船赶到陕县,在那里接应咱们渡河,张合的大队人马应该在去往安邑的路上,寻他们的人已经出发,到了安邑汇合大队就安稳了。”
“主公放心,这些新兵蛋子,弟兄们镇得住。”赵景拍着胸脯保证。
“主公,如此匆忙的出兵,恐惹朝廷非议。”赵云不担心北军的新兵,他担心朝廷,自从进了洛阳,他就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
赵云担心的朝廷大老们,现在感觉脑仁疼。
“刘襄小儿如此狷狂,竟敢无令调兵,此大罪也,臣启陛下,捉拿此人,斩首示众。”还是那间暖阁,还是那几个人,崔烈暴怒了,小兔崽子跑得太快了,手段还没来得及用上呢。
“诏令已下,何为无令调兵?崔爱卿言过了。”灵帝昨天就知道出兵之事,虽然刘襄上表只说军情紧急,但他明白其中的顾虑,北军受何进控制,迟则生变,刘襄这么干,说不定能为他拿回兵权。
对此,他乐见其成。
何进比灵帝晚一点知道,可他有顾虑,他没想过造反,只想安安稳稳的等到他外甥登基,自然就能权倾朝野。这是水到渠成的事,何必再生枝节?事已至此,几个吏员肯定追不回来,难道要发兵吗?那就撕破脸了,不是他想要的局面,所以也就默认了下来。
其他几人也有些措手不及,这个刘宜程,动作太快了,拉拢、胁迫、威逼利诱,他们想了不少手段,可惜还没使出来,这人就已经跳出了藩篱,此时若追,就撕破脸了,颜面上不好看。
若被对手抓住把柄,那就不好办了,一个一个都是顾虑重重。
此子,果然难以驯服。
被这几个大老认为难以驯服的人物,正在领兵西进,在谷城县休息半日,征集了千石粮草,就兵出函谷关,在陕县渡过黄河,一路向北于安邑修整三日,汇合幽州胡骑,征集粮草辎重,继续向西北而行。
十二月初八,走了五百多里,终于来到了龙门。
连山忽断禹门开,中有黄河滚滚来。
此地就是刘襄阻挡鲜卑大军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