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下令:“大军停止前行,就地隐藏,加派斥候打探壶关情报。”
他领兵刚刚进入浊漳水流域,位于襄垣县到涅县的中间地段,在大道东边好几十里的山区丘陵之中,距离壶关还有一百五十余里。
这是一片荒野无人区,隐藏个万把人轻轻松松。
等吧,看看是刘虞先出兵,还是自己的补给先耗尽。
安平军隐藏在山区之中,耐心的等待战机出现。
这一等就等了七天。
五月二十,烈阳当空,正午之时的阳光晒得皮肤疼,但刘襄觉得气温只有二十来度的样子,他们藏身之地的山区海拔得有一千米,光线强度很大,气温却不高。
安平军正躲在背阴之处避暑,斥候来报,刘虞领着五六万并州军,三四万民夫,出壶关北上。
人数出乎意料的多啊,上党郡的青壮快被抽调一空了吧?
刘虞这老头可真下本。
“主公,我军可要启程?”赵云赶回来询问,他再一次被任命为统兵将领,刘襄已经不把他当做单纯的宿卫统领使用了。
“沿浊漳水向东南绕行,以免碰到北上的并州人马,命令斥候小心打探,不可漏了行迹。”
大军依令而行,并不着急,据斥候回报,并州人马的行军速度极为缓慢,每日走不到三十里路,为防止诈城之时敌军回头攻击,安平军一路小心隐藏,行进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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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的傍晚之时,六七个商团组成的庞大车队来到了壶关县北门之外。
一千多辆大车,三五千伙计在城门处准备通关。
壶关都尉亲自来查,扫视了一圈,大多都是熟人,是这些年跑惯了壶关路线的幽州商人,心中放松了下来,欢喜之色爬上面颊,在夕阳的映照之下,他的眼中金光直冒。
刘老七偷偷塞了几个金饼子,悄声说道:“兄长看顾一下,查归查,别打翻了箱子,回头另有后报。”
都尉好奇的问道:“老七带了好货?你们这次怎么这么多人同行?也不怕货物太多掉了价格折了本?”
他守关多年,看着来来往往的商队,时间一长知道了不少行商门道,自己也有了一套生意经。
“北边闹贼寇,不敢单独行走,几家一合计,干脆结伴而行。嘿嘿,这一次的买卖,能赚个大的,我可是下足了本钱,让你的人小心点,有些物件,见不得光,走完这趟之后,小弟定有厚报!”
壶关都尉咧着嘴笑得欢畅,又要有一大笔进项了,至于刘老七嘴里见不得光的物件,他一点都不在意,违禁的东西而已,这些年见得多了,那些世家大族的商队都是明着来的,哪像这个胆小的老七,还要藏着掖着。
他一摆手打着包票:“行了,看你那胆小的样子,有为兄在此,还能让你出事?放心吧,有何差错尽管找我,这么些年的交情了,把心放到肚子里。”
两人聊天之时,其余的商人也各自找上了老熟人。
商队的伙计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各处守军,一辆辆放行的马车通过门洞之后就开始减速,不多时就密密麻麻的聚成了一片,城里的通道逐渐被堵塞。
一个肉墙似的壮汉,来到了刘老七的身边,冲着壶关都尉笑了。
笑得极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