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所部一万余人与张合部下调换,监督俘虏运送粮草,守卫界休县城。
界山大营驻扎中军一万两千人,张合所部两万余人。南方十里,董卓大营驻兵两万五千余人,其后永安县城驻兵五千以上,具体布防,尚未打探清楚。
两军又僵持了半月有余,雨季仍未过去,河水奔涌,道路泥泞,作战艰难,尤其不利进攻,安平军弓弩乏力,刘襄一直没有令大军出战,只是斥候往来,打探消息,争斗不止。
眼见到了八月,他最担心的还是秋收,往年八月中旬就会收割完毕,今年各地都有呈文,庄稼还在灌浆,不知下霜之前能否成熟,减产是必然的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气温下降的太快了,一月之前热得要死,盼着赶紧降温,现在却恨不得再热一些,今年的天气真是折磨人。”刘襄站在帐篷门口摇头叹息。
外面还在下雨,雨势不大,但雨丝绵绵,连天接地,有种无休无止能一直下到世界末日的感觉。
灰白色的云层遮蔽天空,看不到尽头,让人心头抑郁。
刘襄观雨心中忧虑,董卓却在观雨下酒。
战事没有进展,但也没有败坏,相持而已,他经历得多了,这会可不能急躁,征战了几十年,他知道很多时候,战争并不是输在兵力上,而是败在主将心中。
他其实还在期待对面犯错,刘宜程少年成名,观其战法,多是寻机速胜,怕是沉不下心来,所以他要磨时间,把对面拉到泥潭中僵持,消磨耐心,催逼意志,待其不耐烦之时,必能露出破绽。
以正合,以奇胜,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等等等等,这样的道理兵书上有很多,但是,战争的道理只能在战场上才能理解,刘宜程毕竟年轻,还是毛燥的时候。
董卓举杯遥敬,一饮而尽,喃喃自语道:“这场仗打的就是人生阅历,宜程贤弟,为兄痴长几岁,便忝颜得胜了。”
一想到能打败刘襄,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来人呐,取酒来。”
正赶上他女婿牛辅前来拜见,一边为他斟酒,一边好奇的问道:“外舅何事这般高兴?”
董卓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做美梦,就岔开话题道:“你这几日不好好的在营中待着,东跑西窜的想要挨鞭子不成?”
牛辅不以为意,被老丈人加恩主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他斟满酒杯,挥手让从人退下,神秘兮兮的凑道董卓身边,悄声说道:“外舅,我碰到真人了!”
“什么真人假人,人还分真假?人只分死人活人。”
牛辅凑趣道:“还分男人女人。”
董卓拍了他一巴掌:“要你贫嘴。”
牛辅很享受这种亲近的动作,解释道:“嘿嘿,外舅,我碰到真修了,占筮无有不中,还会驱邪抓鬼,我亲眼所见,他把恶鬼封到了绢帛之中,还能空手引火,还会招天雷降伏精怪。”
董卓面露惊异之色,听牛辅的形容,这是神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