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太气人了。
“严纲。”
“末将在。”
“灾民由骆俊接手,越骑分队在公丘外围游曵,截杀斥候、信使,遮蔽城中视野,寻机驰射,骚扰守军,不分昼夜!”
敌方兵员素质差劲,持续的骚扰作战,必定无法应付,士气绝对维持不住,城上那几架床弩,打打列阵的步卒还行,根本瞄不上飞驰而过的轻骑。
刘襄倒是要看看,戏志才的智谋,能不能弥补士卒的差距。
严纲领命而去,三千越骑带着所有马匹,浩浩荡荡的万骑大队,轰隆隆的围城绕了一圈,跑得地面震颤,尘土飞扬,惊得城内守军面色煞白,手足发颤。
这是先给守军造成心理压力。
然后散入四野,其中两千人绕了一个大圈,回营睡觉。
自二月初三开始,越骑分做三队,在守军视野里忽隐忽现,或十余骑,或百余骑,快马靠近城墙,奔射一波就走,不管战果如何,甚至不管有没有战果,绝不回头。
时间不固定,人数不固定,完全没有规律可言,不分昼夜,络绎不绝,无休无止。
城上守军换了一批又一批,完全无法应对,也摸不清过来骚扰的规律。
别说城里抓不到规律,严纲自己都不知道规律。
越骑营以什为单位,散落在城池外围,以号角为联络,什么时候骚扰敌人,全看什长和骑卒的意愿。
兴致来了就跑一圈,打赌输了,再跑一圈,心情好了,跑过去射一箭,心情不好,也去射一箭。
转一圈回来吃饭,吃完饭再去转一圈消食。
虽然拿不到人头,无法在功曹那里记录个人功勋,但骚扰作战,会记录集体功勋。
骑卒的动力还是很足的。
有时候是单独一什行动,有时候跑着跑着就凑成了一队,还有可能是一屯。
散如星辰漫天,聚如江海奔流,苍凉的号角声此起彼伏,越骑骑卒尽情的展现着,精锐轻骑兵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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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边马蹬为他们提供了稳定的姿态,仅凭双腿便可轻松的御马前行,奔驰而射、返身而射、左右驰射,无论单兵作战还是集群作战,越骑真正诠释了自己的名字:能骑善射,劲勇超越。
严纲很自豪,刘襄很欣慰,戏志才脑瓜子疼。
整整七天七夜,数不清多少次靠近驰射,只知道没完没了,牛角号的声音就像醒不过来的噩梦。
守军的伤亡人数已经破千,所有人都睡不踏实,士气完全维持不住,得用督战队逼着,才有人上城值守。
分批休息,橹盾防护,选拔弓弩手还击,能想的办法他都想过了。
可城里的士卒打不过敌人,站在城上射不着奔驰而过的骑兵,就算射着了,人家有甲胄,没什么大事,城上却一片一片的死人。
差距太大了。
没有骑兵也不敢出城追击。
他倒是知道破解之法,可没有善战的兵卒,这些办法不过是空中楼阁。
“计策终究是要落在上阵的士卒之上,果然是至理名言。”戏志才感叹了一下,自己输了。
以城中守军的士气,等不到敌人的粮草耗尽了。
“主公,咱们还把荀文若的书信送进城里吗?守军士气沮丧,只需命令步卒强攻,几天就能打下来了。”崔奕用望远镜观察完守军状态,转头询问刘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