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融融,江水悠悠,甘宁、苏飞两人以山水为见证,指天盟誓,结为异性兄弟。
此后继续驾小船南下,也不求速度,只顺着漓水的水流飘荡,一切以甘宁养伤为重。
待两人赶到苍梧郡的时候,已经过了五月中旬。交州气候闷热潮湿,幸好甘宁的伤口早已结痂,无有化脓复发的隐患,苏飞很高兴。
“兄弟的伤势总算是大好了,再将养些时日,补上身子的亏空,又是一条翻江闹海的蛟龙。”
甘宁豪爽的笑道:“哈哈哈,便是现在与人厮杀,小弟也是不惧的。”
苏飞见他精神抖擞,终于放下了对其伤势的忧虑,心中欢喜,笑着说道:“兄弟果然勇武,但有一事,你得应我。”
“兄长说的什么话?某认你为兄,自然兄长说什么便是什么。别说一件,就是百件、千件,小弟也依得。”
“哪里有那许多事,某又不是碎嘴的娘们!”苏飞呵呵笑道:“进了苍梧,人生地不熟,咱们兄弟势单力孤,万事不可逞强。只说是贩漆器的商人,糟了水匪,勉强逃得性命,折了本钱回不了乡。
你只管安心休养,为兄去打探消息,然后再做计较,如何?”
“好,一切依兄长安排。”
两人计议一定,划船继续向南,几天之后,到达广信城外,寻了一处农舍借住,主家听说他们遭了难,又看着确实有人受伤,再得了苏飞的几个大钱,也就同意了,让了一间茅屋给他们。
甘宁安心的休养身体,苏飞每日早出晚归,去城里打探消息。
经过几天的辛苦,还真让他摸清了苍梧的状况,也打探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
“朝廷曾经派过使者,有人看到他们进了广信城,然后就没消息了,某以为,应该是被吴巨扣押了。”苏飞端着木碗,一边喝水一边跟甘宁说话。
“为何不是被杀了?”
“他不敢。某与吴巨曾经在刘荆州手下共事多年,此人性子跋扈,但是胆子不大。他若是杀了使者,便是逼着朝廷征伐苍梧,杀他以谢天下,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而且,这广信县是士燮家的祖地,他们家在交趾一带好大的名望,士燮兄弟坐了四郡太守,势力很大,便如裂土封王的诸侯一般。
但他们的治下,崇尚文教,多年不动刀兵,可见是个不喜欢打仗的。杀使者,对他们来说,只有麻烦没有好处。
以我看来,怕是犹豫不定,还没商量好怎么应对朝廷,所以扣押使者,拖延时间。”
甘宁领兵拼杀是把好手,论政治智慧,不能说啥也不是,只能说一窍不通,苏飞的话语,他听得一知半解,疑惑的问道:“那咱们还杀吴巨,夺苍梧吗?”
“杀吴巨肯定得杀,但夺苍梧就得从长计议了,凭借吴巨的部曲未必能夺下苍梧,就算暂时占据了城池,也不一定能挡住士燮兄弟的反攻。”苏飞紧皱着眉头,有些拿不定主意。
“兄长觉得朝廷派使者来交趾刺史部,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劝降。”
“那咱们何不救出使者,拿下士家,逼迫士燮投降?如此,必然是大功一件。”甘宁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
苏飞也被打动,他虽然觉得拿下士家的族地并没有那么容易,但逼降士燮的功劳让他很是动心,犹豫的问道:“救使者?”
“杀吴巨!救使者!”甘宁决定放手一搏。
两人统一了意见,便开始商量行事的细节,总不能冒冒失失的凭着两把环首刀,直接杀进广信城吧?怎么取得吴巨的信任,打探出使者的关押地点就成了头等大事。
甘宁和苏飞推测出使者被扣押,想要救出使者,将功折罪。朝廷这边也推测出了同样的答桉。
毕竟南下四个月,且毫无音信,就算半路遇害,随从也有足够的时间回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