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慢慢来。

先扼杀掉鲜卑人南下的威胁再说。

屹今为止，中部鲜卑已经被灭，东部鲜卑被重创过一次，人口减半，西部鲜卑是损失最少的，这些年被度辽营骚扰，但没经历过大战，主体实力保存的不错。

算起来，鲜卑人大概还有三十来万，主要聚集在弓卢水流域、燕然山一带和阴山以北的草原。

一个在正东，一个在西南，还有一个在正南，刘襄准备一一拜访。

当下最重要的有两件事，派人沿着余吾水向下游搜索，彻底剿灭魁头部散落在外的族人，以及狼居胥祭天、姑衍山祭地。

灭了北狄王廷，当然得装个逼。

装逼的同时还能振奋士气，何乐而不为呢？

度辽营和屯骑营被派了出去，至于被征召而来的休屠部和归化的鲜卑人，他们又重新干起了放牧的老本行，十七万的牛羊需要人照顾。

缴获的马匹直接并入了骑兵序列，麾下的骑卒快要达到一人三马了，机动力小幅提升，还不错。

只是可惜了几千条狗，大多都不听话，只能杀了吃肉，忠诚让它们丢了性命。

曹操是在大战后的第二天傍晚赶到的，扼腕叹息了很久。

跟身边的许褚不停的唠叨：“十一年前，某担任北军步兵校尉，随陛下征战，杀鲜卑单于和连，屠弹汗山王廷。

可惜这次晚了一天！

若能早来一天，便能参与击杀魁头，屠姑衍山王廷之战，曹某就是两破北狄王廷的功臣。

唉！晚来一步，着实可惜。”

许褚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他只觉得老曹在装逼。

随在两人身后的程昱和李典，对自己主公的乐观，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陛下明显在忌惮主公，可这位倒好，还在惦记着破北狄王廷的功劳。

“明公需韬光养晦，寸功未立才好。”程昱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他清楚陛下厌烦自己，也就熄了入朝为官的心思，一心一意的为主公谋划，尽好车骑将军府主簿的职责。

曹操瞄了他一眼，自嘲一笑：“老夫四十有四，还有几年可活？仲德以为陛下当真忌惮于我？”

他摇了摇头：“陛下若真的忌惮与我，曹某项上人头早已不保。此次命我随军，不过是怕宫中生乱罢了。

仲德不必战战兢兢，陛下正当盛年，心怀北域、西极，眼望南疆、大海，正是锐意进取之时，不会做鸟尽弓藏之事。

且宽心。”

“明公远见卓识，卑下愚鲁。”

几人正在闲聊，大队的畜群伴着晚霞，出现在西边的地平线上，是阎柔和刘能领兵返回。

他们在五十里外正撞上被魁头召回的万余牧民，两营前后夹击，斩杀八千多人，缴获牛羊七万多头，马五千多匹。

突袭王廷顺利得超乎想象，不枉大军冒着风沙迂回两千多里，一切都值了！

就是牛羊有点多，至少得分两三千人出去放牧，还有上万匹的死马、伤马和上千头误伤的牛羊，以及几千条狗，需要赶紧宰杀、剥皮、制作肉脯。

军中士卒忙碌异常。

刘襄也没闲着，他要准备祭祀天地，后来灵机一动，把这事一股脑的交给了曹操，立刻觉得岁月静好。

北伐大军在鲜卑王廷暂作修整，等待哨探回报，也等待运送补给的步卒到来。

可一个坏消息先找上门来，崔奕满脸沉重的禀报：“陛下，起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