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愿意点头看看,几乎已经让罗氏要感激涕零了,她忙不迭的起身,连连应道:“那安娘子你等等,我这就回去拿。”
等到罗氏走了,刘氏才有些担心的问安晓:“能成吗?!罗氏说这可是扯上了官司的!”
倒不是刘氏不相信安晓,而是这件事情毕竟牵连有些多,万一闹不好的话,被粘上就得不偿失了!毕竟朱婶子娘家舅舅那几个,可不是什么好相与讲道理的主儿。
“我知道嫂子在担心什么,不过我方才也说了,只是看一看,若是能修,举手之劳还能捞个人情;若是不能修,我也不会去硬撑着上;实在是能力不及,想必朱婶子一家也不会责怪我。
而且,看罗氏方才那话里的意思,她会来找我,八成也是有绣坊授意的。”安晓笑了笑,低声安抚刘氏:“这件事情原本就是绣坊的管事之间的纷争引起来的,那个管事在明知道朱婶子她那位外甥女的绣技不能完成这幅云肩修补的情况下,还将这样重要的活计交给她,明显就是公报私仇,你觉得绣坊会容忍?!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绣坊为了自家的声誉,也只能先暂时吃下这个暗亏,努力的想办法化解。你想,若是绣坊真的不管不顾的想要推人出去顶缸,又怎么会争取到时间,让朱婶子的娘家人来找朱婶子哭诉?!”
“唉,说起来你们朱婶子也确实怪难的。”在一旁纳鞋底的罗婶子听了安晓与刘氏的对话,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低低的开口感慨:“她娘家三个哥哥,当初为了讨媳妇儿把她和她姐姐都拿出来换了彩礼,她嫁过来的这家,夫君身体不好,家里婆婆又不是个好相处的,过门来不到几年她男人就病死了,为了这个,她婆婆还一直责怪她,磋磨了她好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熬过来了,那娘家人又像吸血蚂蝗一样的缠上来,啧!”
“要我说啊,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刘氏听了罗婶子的感慨,忍不住开口有些瞧不上的哼了一声:“既然都知道娘家是什么样的人,还走动什么?!还有,婆婆再厉害,她自己又不是立不起来,还要一门心思的忍让,自己把日子过成这样,能怪谁?!”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她真的不管不顾,那岂不是落人话柄?!”罗婶子与朱婶子也算是年龄相仿,想到当初的种种,还是有些心软的:“她也是个好人。”
“所以,自己是包子,就不要怪狗惦记呀!”安晓笑着接了一句,很明显,在这件事情上,她是站在刘氏那一边的:“我知道,娘肯定要说,朱婶子若是不管,有人会说她不孝什么的,可是孝道这东西,在人心,在尽力;若是自己本没有能力去处理却还要不管不顾的去完成,那叫愚孝!
而且,朱婶子这样顺从,一直隐忍,换来的是什么,不过是那些人的欲壑难填罢了!再说了,她如此,旁人就没有闲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