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府在夏明川之下有三人权利最大,掌管典籍文书和相关消息的陈书同,掌管府内司局和府外在夏丘各部门的漆管家,掌管公子府全府钱财和后宅所有婢使的邓嬷嬷。
邓嬷嬷对着夏明川说道:“公子自府外回来,想必带着一身的寒意,我的那里刚刚好生了一盆火,公子去我那里坐坐可好?”
夏明川一边换上新的鞋子,一边说道:“好呀,嬷嬷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夏明川嘴上答应的很干脆,心里却有别的想法,邓嬷嬷一般不找夏明川,但是依照夏明川就是有不得不说的事情,她一般是深居后宅几乎不会出门,基本不会去过问夏明川的任何事情,邓嬷嬷只是将夏明川的钱财精打细算的守着,她在王宫里待过些许的时间,对一些规矩看的比任何人都重,在王宫里不懂那些潜规则的人都死绝了。
步过走廊,在墨竹斋将披风交给下人,走进房间,火盆中的后红碳带着猩红的小火苗,高温使火苗旁的空气在停的你翻滚。
在夏明川将自己的双手伸到火盆上方的时候,他的关注点却早已转移,他看见正上的一副画,这时一副雪松画,在雪松画上面还有些许题字,因为距离的原因有些看不清楚,但是夏明川清楚知道上面写着“不因春风报桃李之颜,不为冬凛落朝阳之青,虽多生枝节,终不忘参天两千尺。”
夏明川饮过邓嬷嬷手里递过的茶水,恭敬的拱手说道:“嬷嬷是明川的长者,明川年少而不免有些轻浮,明川由些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嬷嬷指正。”
这幅雪松画并不是名家的笔迹,是夏明川的母亲送给邓嬷嬷的画,但同时也是送给夏明川的画,夏明川的母亲在去世前当着两人的面讲着画放在邓嬷嬷的手里,嘱咐道:“这幅雪松画送给哥儿,但是放在小熙这里,当哥儿犯错的时,将此画取出代我训诫哥儿。”
邓嬷嬷双手扶起夏明川的手,说道:“公子快别如此说,指正那是我这个老婆子能做的,只是作为过来人的建议罢了。公子有着世间难得的聪慧,但是就是对于人情世故似乎并不特别在意,可我们生活在人群里,该注意的还是需要注意,公子为何要在前厅里说那样的话呢?”
夏明川顿时明白了,邓嬷嬷的意思,他解释道:“嬷嬷多虑了,明川只是看着几个孩子的面子上,不管这么说她们都是明川的表妹,她们只是被牵涉其中很是无辜,而萧文卿是父王的意思。”
“公子误会了。”邓嬷嬷说道:“公子的意思我明白,我说的是赵氏和墨书书她们,公子未将她们当成女婢,但公子的正房大娘子没有进门,公子是不能纳妾的,却又夜宿其房,宗正将文书交给公子就没有安好心,这些个女人也是没个为公子好的,这让公子以后可怎么迎娶正房,原来公子还能找到世家的姑娘,经过这么一折腾怕是没有人家愿意了。”邓嬷嬷说道最后有些咬牙切齿。
夏明川张嘴欲言,却又说不出话来,邓嬷嬷说的对,在别人的眼里,以前的公子府是烂摊子,现在的公子府就是吞人的淤泥坑,几经犹豫,夏明川还是说道:“嬷嬷并非明川乱来,只是在明川刚刚到西戎炎角的时候就曾引动各方的关注,我的身体痊愈的事情也就瞒不住,在麦城的时候,父王曾为此做出过试探,留下她们也是我需要她们,公子府创造的利益和势力太大了,若是表现的太好就只有争位和逃亡这两条路了。”
“可是...”在迟疑后,邓嬷嬷说道:“公子的年龄还小,对于女色还是不要太过沉迷的好。公子今天又带回来了一个姑娘?”
“她叫小篱。”夏明川回答道:“她是卫鞅府里的人,为了安卫鞅的心才讨来的人,卫鞅还是有些能力的人,在未来的好多年还有很重要的作用。”
邓嬷嬷闻言说道:“公子说的是,只是怕刚刚来府里的女婢不懂规矩,将她放在我这里,让我教几年时间如何?”
夏明川点头说道:“就听嬷嬷的。”
夏明川在同邓嬷嬷聊了一些西戎的事情后,在天色将安的时候是来墨竹斋,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些许事情,邓嬷嬷今天说的事情没错,虽然他并不在意外人的看法,但是外人的议论不可避免的影响到自身,若是没有那些坏名声,今天的罗思佳估计在考验的自己的心性之后,应该会同意进入麾下,而不是凭借恩惠和手札才得来一个“夹生饭”。
今晚的夏明川没有去任何人的房间,在陈书同的陪同下在书房,一边看着窗外月亮下的白雪,一边思考着自己府里的“烂摊子”该怎么处理,他不可能将她们赶出去或当成女婢,夏明川答应要善待李茹和李酒,墨书书她们是戎族能安心归顺的重要因素,萧文卿是夏王为拉近萧家的纽带,赵氏她们虽没有什么其他因素,但也是夏仙兰她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