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骑马离开车队,开始在不远处的孤山城寻找客栈食肆,孤山城并不大,沈彧没过多久便寻到城里最大的客栈庆阳。
夏明川等人在庆阳客栈下马车,一行人不多但也不少,除了夏明川、林五、沈彧、太叔仲、鱼幼薇、青黛六人之外,还有着十来个仆人和丫环,至于姜白茵,因为前些天的折腾,最终还是生病了,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不再适合与夏明川一起上路了,故而被安排在隆化养病。
夏明川一行二十个人,将客栈的桌案占去了接近一半,在他们走进客栈的时候,引得周围的食客纷纷注视,但是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他们,而是正在客栈中间的年轻士子,这个年轻的士子正在向众人发表自己的见解。
“三年前姬无绪将军领兵破魏国边防,最强横的时候曾使我燕国兵锋几乎抵达魏国都城,若不是因为粮草转运不及时,我燕国定能打破魏国的阻拦,与南方的诸国进行直接的交流。”
“于去年开始,王上就已经开始整肃官吏,前廷尉山石豹就因此被罢官夺爵,与此同时,王上还模仿魏武卒组建新军,相信要不了多少年,我燕国定能一洗三年前割地赔款之耻!”
“好!”听见年轻士子的讲述,周围的食客都纷纷叫好,因为这都已经说到他们的心坎里了。
公众场合议政是诸国的一个特色,许许多多的人杰都在喜欢这样的场合,不同的思想碰撞总能得到绚烂的火花,但是活跃在这些场合的人不都是人才,还有很多为了虚荣和名声而来的人,你如夏明川听完年轻士子的话便一笑而过。
只有身处其中才能知道政事并不如说的南无简单,就是长泽一郡之地的治理都一度让夏明川无计可施,更不要说政事更加复杂的燕国,各方势力的平衡与削弱不是简单的整肃官吏就能说清,燕王想要强盛国力,完全收复燕国各个家族只是第一步。
“这位小友且慢,我有一问还请解疑。”
一位中年食客问道:“小友说燕国不需多少年就能打破魏国,我却有不同的观点,在座的诸位都知道魏国的国力比燕国强盛,魏国以举国之力也只能组建五万武卒,然而王上却想以燕国的国力组建十万武卒,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焉知不是北新营和天北军将燕国拖垮?”
年轻士子回答道:“前辈说的有道理,但是三年前赔付给魏国的银钱过百万,但王上并没有向百姓增加税赋,而是凭借国库和府库就能完全负担,这难道不能证明我燕国国力并不比魏国弱吗?”
中年食客张嘴欲言确不知道说什么。
当初夏明川与燕王的交易很低调,知道的人都是燕国最有权势的人,燕国下层的官员和百姓并不知晓,在名义上兴安、林西、丰宁、隆化、香河还是燕国的国土,赫连霸、单不次、羊舌信、太叔仲、公羊车五人是燕王分封的领主。
年轻士子看见中年食客被自己辩倒,看着周围食客佩服的眼光,他不禁有些激动,便继续对着周围的人说道:“王上已经完成了武卒的组建,现在需要的只是训练军便可,在未来的一段时间,朝堂的重点应该会是官吏,等到王上完成了官吏的整治,相信我燕国的国力会得到有力的提升。”
“非也!”
中年食客似乎和年轻士子对上了,他辩驳道:“庙堂的整治不是处理官员就算完成,短时间的处理贪官污吏是能取得一定的效果,但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燕国真正需要的完整的律法,让燕国能实行法治而不是现在的人治。”
“我明白了。”
年轻士子斜看着中年食客,不屑的说道:“你是那些所谓的法家士子,你们这些法家士子都是狼心狗肺,法家士子前廷尉山石豹蒙王上信任,在燕国的权势如日中天,哪曾想到他却在王上外出时对公主欲行不轨之事,王上还查出山石豹与魏国暗中有来往,三年前会战败于魏国,他可是出了不小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