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姑娘始终不肯回来,欧阳族长在哪陪着她。”
“嗯!”达奚意点点头,叹了口气。寒儿的心却也是一直念着非羽,但愿我能改变她吧!
“对了,达奚府中的牢狱可还有死囚。”达奚意问道。
“有很多呢?族长您这是……”
“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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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崖,黑色漆黑一片,言寒在那悬崖峭壁,怪石嶙峋之间来回穿梭。
言寒身上的衣服已是脏乱不堪,有几处已被岩石划破,雪白的肌肤伤痕累累。脚上的鞋子也已破了洞,露出的脚趾布满了血渍。
“非羽哥哥……非羽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
言寒的身子已经疲惫,声音也已沙哑,但她仍不放弃,在这万丈崖下穿梭。
欧阳杰点着火把在身后跟随着。或许,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吧!
“寒姑娘,回去吧,天黑了,我们明日再来!”欧阳杰道。
“不,我今天一定要找到非羽哥哥。欧阳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言寒道,眼睛仍是东张西望,寻找着非羽。
“这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
这时,只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我陪寒儿吧!”正是达奚意。
“奚大哥,你来了!”言寒听此,也忙扭头去看。
欧阳杰也过来,道:“大哥,你快劝劝寒姑娘吧!她……”
“没关系!”达奚意打断道。向欧阳杰做了个手势。
“小杰,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寒儿交给我!”
欧阳杰的确累了,这些日子,为了族长继任大典之事,他忙的焦头烂额。
“好吧!”
欧阳杰将火把交给达奚意,伏在他耳边,轻声道:“大哥,好好把握机会哦!”说罢,转身离去。
此刻,万籁寂静,这万丈崖下,唯有达奚意与言寒两人。
透过火把的熊熊焰火,达奚意望到了言寒那充满悲凉,充满忧虑的眼神。
“奚大哥,我们找非羽哥哥吧!”言寒道,避开达奚意的目光,转身向前。
“等一下!”达奚意忙道。
“还有什么事吗?”言寒冷冷的道。达奚意在她的眼神中看到怨恨,看到无奈。他窥不到言寒的内心,他根本不知道言寒对自己的感情到底如何。
“寒儿,我……”达奚意欲言又止。
“如果非羽死了,寒儿,你会如何?”
言寒一怔,脸色即刻变得低沉,道:“非羽哥哥不可能死的,他不会丢下我的!”
“寒儿,非羽已经死了!”
“你骗我,尸体还没有找到,你怎么知道非羽哥哥死了呢?”
“尸体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府中。寒儿,跟我回去吧!”
言寒听此,眉间皱起,一声不吭,跟随着达奚意回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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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已大亮,青色的天空中酝酿着一场暴雨。
达奚府挂满白绫,已是哭声一片。
大堂之内,一块案板上躺着一个男子,他全身被白布严严实实的盖住。府中许多人都被聚集到了大堂之内,其中也包括曲凌悦,关石硬,云茹他们。
言寒奔进大堂,停住了,怔住了,惊住了。她缓缓上前去,掀开白布,只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眼前。
“寒姑娘,非羽兄弟掉下悬崖,身体被挂到了树枝上,才能留下这一点点的残骸。只是,他的身子,他的容貌已经……”关石硬道,已是涕不成声。
言寒细细观察,他身上的衣着的确是非羽的,甚至那条断臂,也是无误。只是,他真的是非羽哥哥吗?非羽哥哥真的死了吗?
“我不信,他非羽哥哥!”言寒喊道,后退了两步。
“大姐,他真的是非大哥。”云茹道,眼神中颇为凄凉。言寒知道,云茹不会骗自己的。但是要让她相信非羽死去的事实,却还差点。
这时,曲凌悦上前,道:“寒姑娘,我知道,你与非羽是很要好的朋友,你不信她会离你而去,也在情理之中。”
“嗯!”言寒点点头,想起往事,她不禁又抹了抹眼泪。
“寒姑娘,不知你可听说过血因?”
血因?言寒回忆道。好像非羽哥哥曾提起过。
非羽说,血因是表明一个人身份的象征。普桑每个家族的孩子都会举行入族礼。入族礼上,会采集孩子的血液,交给采因师提炼血因。提炼好的血因会被放入装有无血水的瓶内保存。日后若是确定不了孩子魔身份,便将血液滴进无血水中。若瓶内的血因消失,便可证明身份。
“嗯!”言寒点点头,如今她声音嘶哑,却不想再说话了。
“寒姑娘,非羽是我神女谷的人。十几年前,他也曾参加入族礼,留了血因。昨日,我已派人去神女谷拿了血因,若是你不信,现在我便可以证明给你看。”曲凌悦道。说着向身旁的一位小丫头使个眼色。
小丫头端上一个案盘,上面当着一个小瓶子,一把刀,以及一个空碗。
小丫头走上前去,那刀在尸体的胳膊上一砍。一股黑色的血液从胳膊上留下。小丫头拿碗接了些,又将瓶子中的无血水倒入碗中。
言寒盯着那碗,望着碗中青色的血因在红色血液中游荡,直到消失。
言寒怔住了,她凑上前去,细细观察,没错血因消失了,的确消失了。
“寒姑娘,你现在应该信了吧!”
言寒“扑”的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直泻下来。
“非羽哥哥,你怎么能丢下寒儿,你怎么那么狠心丢下寒儿!”
突然间,天空一道蓝光划过,紧接着惊雷骤响,暴雨顷刻而至。所有的人都躲到了大堂之内,唯有言寒和达奚意,还在那屋檐下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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