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眸沉静明亮,看着堪堪行远的板车,一眨不眨。
詹宁等人也都停下,不解看向那辆板车。
正在推这辆板车的脚夫被他们这架势吓到,渐渐走不动了,诚惶诚恐地停下脚步。
二头三在心里面对他一阵怒骂。
好好的,停下做什么!
这个念头方一冒出,却见少女轻盈自马背上落下,朝他们走来。
脚夫紧张不已,汗涔涔道:“这,这位大小姐。”
夏昭衣一落地,她身后的詹宁和梁德昌立即也落地,跟在她后面。
夏昭衣抬手,指骨在一个酒坛上面轻敲。
推板车的脚夫不知道她这是做什么,板车左右两旁的男人却都暗自攥紧拳头。
有几人悄然看向为首的二头三。
二头三不动声色地朝他们看去,暗中使眼色。
他们人不及对方多,个头体魄也跟对方没得比,但是对方有一个女人,看他们对她的样子,这女人身份不小。
如果真要到动手那一刻,就只能先发制人,对这个女人先下手。
詹宁和梁德昌微顿,眼角余光朝那几个看向二头三的男人们看去。
都是夏家军的精锐斥候,对环境的判断能力和任何风吹草动的觉察能力已深入他们的骨髓,成为本能反应。
夏昭衣已经敲到第三个了。
修长手指轻叩,指骨在有些年代了的陈旧酒坛子上叩出清脆回响。
她退后一步,说道:“把这个掀开。”
她的话音方落,离她最近的两个男人立即扑上来,二人手中各一柄尖锐匕首,目标是梁德昌和詹宁。
二头三和其余男人快速冲来,去抓板车旁的少女。
胜负就在顷刻分出。
二头三甚至没看清少女是怎么出手的,跑在他前面的两个男人已经倒下,紧跟着,他听到自己手腕处的骨骼发出诡异一声脆响,剧痛传来得同时,少女一扬手,他整只胳膊被扭转在背。
“砰”地一声,二头三被迫撞在了板车的酒坛子上,门牙磕在酒盖上方,当场断裂。
牙齿生生断掉得剧痛甚至比胳膊还要可怕,他眼前一黑,差点昏阙。
士兵们纷纷赶来,那些见势不妙,试图逃跑的男人们全被逮住,押解回来。
詹宁把二头三揪过去:“你们是什么人!”
二头三痛得眼泪潸然,说不出话。
几个士兵爬上去掀开夏昭衣指定的酒盖。
朦胧灯火下,看清酒坛子里的东西,几个士兵大惊:“二小姐!是一具尸体!”
“女尸!”
“看着很年轻!”
推板车的脚夫吓坏了,一屁股跌在地上:“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昭衣沉声道:“搬出来。”
“是!”
“将所有酒坛子全部掀开,”夏昭衣对其他士兵道,再看向地上的车夫,“让这些车夫回避,五人都背过身去。”
车夫们跪下大哭。
“不关我们的事啊大娘子!”
“我们只是来干活的,他们说给我们一大笔钱!”
“对啊,大小姐饶命!”